“林梔意。”
段景越朝著姑娘喊了一聲,又舉手跟江雨竹打了下招呼。
林梔意依舊沒抬頭,她擺著腦袋,覺得自己大概是想象到出現幻覺了!連哥哥的聲音都跟在耳邊似的,真是撞鬼了!
“你幹嘛呢梔子花?你哥他真來了!”
江雨竹捏了捏林梔意的臉,想把人從夢中給喚醒了來,怎麼會有人心不在焉到這種境界!
“怎麼可能,他都不在京北。”
林梔意輕悄悄嘆了口氣,又揹著書包聳著個肩,腳捆千斤石般,拖拉機似的緩緩向前移動。
幻覺轉瞬即逝,林梔意向江雨竹看去,眼珠子委屈地向上翻了翻,跟小貓兒似的直溜溜嗤了人一眼,又挽著她的胳膊讓人拖著走。
“不是,真是你哥!他就站校門口那兒。”
“林梔意!”
林梔意恍若驚夢,猛地一抬頭,這才看見段景越身著一身黑,就這麼正正當當地站在校門口看她。
“哥哥!”
小姑娘像是踩了風魂輪,呼哧呼哧地就快跑到了段景越的面前,她的手臂張得老大,急哄哄地就摟住段景越的腰,咿咿呀呀個不停。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麼回來了呀?”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林梔意雙手抱得緊。她在他懷裡蹭了蹭,又笑眯眯地溜出來個腦袋,冒泡兒似的盯著他看。
“現在這麼高興呢?剛剛喊你幾遍你都聽不見。”
段景越揉著她的腦袋,把姑娘隨風飄起來的碎髮撩到耳後,這姑娘是運動一會兒就上臉,跟個水蜜桃似的,鼻尖的地方尤其明顯,紅撲撲、水嫩嫩,可愛得要命。
“那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嘛!你又沒有告訴我你今天會回來!還出現在校門口誒!”
沒等段景越回答,林梔意埋在他懷裡,自己先“呵呵”地笑了起來,這笑聲初聽還是竊喜,撓得人心癢癢,可不知怎麼回事,姑娘跟被點了笑穴似的,笑得越發猖狂了。
“嚯嚯嚯!”
“嘿嘿嘿!”
“嗚嗚嗚!”
林梔意的耳朵時不時動兩下,又躲在段景越懷裡亂蹭,哥哥的身上有一股木質的沉香味,她細細地嗅著,卻發現今天這味道與以往相比很不一樣,多了氣氛冷冽,像是注了雨水,帶著細微的潮氣。
段景越被她這一出搞得是欲哭無淚,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出。
這姑娘現在青春期,心思敏感得很,要是沒把持住,笑上她兩下,估計又能好幾個小時不理人,他嘆了口氣,何苦給自己找罪受,可就這麼抱著,似乎也不是個事兒。
“別抱著了,你還回不回家了?”
“明天週末呀!又沒關係!”
林梔意不理他,磨磨蹭蹭的就想這麼賴著他!想哥哥,哥哥就出現在她面前了,世界上真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週末在家住兩天,有的是時間抱,你現在先鬆開,我們上車回家。”
“嗯……”
林梔意又抱了好一會兒才肯鬆開。
“哦對了!”林梔意回頭看了一眼,江雨竹果然還在那裡站著。“三月竹拜拜!咦?霍小叔也拜拜!”
林梔意朝兩人揮手,挽著哥哥的胳膊就笑嘻嘻地往另一邊走。
江雨竹和霍南暉“大眼瞪小眼”,似乎都被這“生離死別”般的重逢給驚住。
可“有人歡喜有人愁”,江雨竹還和霍南暉鬧著脾氣,也不理他,自管自的就往另一頭走。
“你走哪兒去?”
“你管我呢!”
“你不要我管要誰管?硬要和我鬧是不是!”
霍南暉很少這麼說話,平日就算再被氣個半死,也還是能平復下來好好和她講,可今日不同,他將目光投到那說說笑笑的兩人身上,眸眼便如同這空中的流星,唰地亮了幾下,又唰地暗淡了下來。
“我才沒和你鬧!我不要理你!也不要坐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