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到底怎麼回事?等都不等我一下自己就進去玩是不是!”
張疏桐姍姍來遲不說,還顛倒黑白地把林梔意、江雨竹都給斥責了一番,真是小少爺的做派,沒人等他一起,像是丟了多大面子似的。
“那誰叫你昨晚和你爹媽吵架!都沒個人送你。”
江雨竹和張疏桐打小不對付,你說一句,他懟一句,一路嗆到現在。
“行了行了,來了就好!”
林梔意隨手指了幾幅畫,都是她相對而言比較喜歡的。
夏新柔擅長油畫,林梔意並不懂這裡面的行當,只是跟著自己的眼緣走,著重盯著看了幾幅自己喜歡的。
“這幅是我前幾年到雲南畫的。”
夏新柔跟周遭的人寒暄完,走到林梔意旁邊和她搭著話。
“畫得很好看!我很喜歡這一幅!”
林梔意剛準備再誇上一兩句,夏新柔就被一旁的人給招呼了過去,她拍了拍林梔意的肩,示意她先看。
“梔意,我們在這邊。”
霍南暉沒管還在互掐的兩人,朝林梔意禮貌地喊了一聲,示意她可以先過來。
小姑娘雖外向又健談,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西裝革履的一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點兒底,就又被擊了個粉碎。
林梔意走到霍南暉身邊站著,向他投去感謝的目光。
然而“植物三俠客”不論走到哪兒,過來打招呼的人總是不間斷。
張疏桐是地地道道的京北人兒,他家與夏家一直有生意場上的往來,這些人也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隨意說幾句也就含糊過去了。
江雨竹和他不一樣,這小姑娘從小就叛逆的出名,除了霍小叔的話,連親爹媽都能被她懟個半死。
人家跟她搭話,自然也是高興起來便聊上兩句,不高興時便理都不帶理,正好霍南暉在,她繞到這座大山背後,也沒人敢說什麼。
林梔意就不一樣了……
這群人跟三大姑八大婆似的,一聽說她是段家的,便抓著她一個小姑娘一個勁兒地“客套”了起來。
“你管她是哪兒的人呢!我看你真是瞎操心!”
江雨竹實在聽不下去,看著自家小姐妹跟沒脾氣似的回答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身上那點兒子叛逆勁兒就跟烈火似的往上湧,話先於腦,不管合適不合適,就這麼水靈靈地給說了出來。
霍南暉狠狠看了一眼江雨竹,二話不說就把人拉到身後。
先前被嗆了話的臉色本是黑了一大截,不過很快也就又笑了起來。
“小姑娘有個性是好事,是好事!”
霍南暉不語,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這麼一出,這群人也自然不好再問林梔意什麼了,都嬉笑著散了場,誇起來今天真正主人翁的畫來了。
真是莫名其妙……
實則也不然,這種圈子裡,訊息總是最靈通的,自打林梔意進了段家,這幾年裡不少人都捉摸著這小姑娘的來歷,好點兒的還拎得清,說是宋女士一個好朋友家的女兒沒了依靠,送到她們家的,那些拎不清的,私底下說的話便要難聽多了。
今天趁機會,好不容易見到了本人,段家那位心狠手辣的正主又恰巧不在,自然也是要多些嘴的。
林梔意琢磨著,便又懶得琢磨了,就算是那麼回事兒,她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和狗講道理,那是講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