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吃飽喝足後便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要短暫地避開一切問題,哪怕這樣是懦弱的,這樣是不對的。
難道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對錯嗎?林梔意哭得很傷心。如果這樣的話,那她遵循自己的內心喜歡上段景越的那刻起就是最大的錯誤。
第四瓶啤酒見底時,林梔意已然醉得不成人形,她用手擦了擦嘴角,分不清那是餘留的酒還是溫熱的淚,她其實很害怕,很害怕又回到一個人的生活。
很害怕這個世界上一個親人都不再擁有。
“哐當——”
段景越拖著疲憊的身子,也是一股酒氣。他在外頭足足站滿了二十分鐘才進來,就怕自己身上的酒味兒燻著這姑娘,可沒曾想到,這真正的酒鬼不在外頭,在屋裡!
男人開啟門的瞬間,以為自己是進了酒窖,真是酒氣沖天!
林梔意醉醺醺地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聽到門響,她努力睜開眼想看清門口的人,卻怎麼也看不清。
好累……
“誰讓你喝這些的?”
段景越大步上前,緊著眉頭將她的上身擺正,又把空蕩蕩的四個瓶子扔到垃圾桶裡,冷冷地道:“林梔意,你現在是真出息了。”
“哥哥,我好想你哦。”
段景越抿著唇,沒說話,他走向洗漱臺,徑直開啟了水洗手,又將這外頭的衣服脫下,換了套新的。
他遲早要死在這姑娘的糖衣炮彈裡。
林梔意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裡的段景越都這麼理性絕情,她的眼淚是柳葉的枝條,洋洋灑灑落了滿地,一溜串兒地直往下掉。
可她不敢出聲,哥哥會煩她的。
“哭什麼?”
段景越看著她,又哭。
他不明白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的想法,但總不能是因為……因為他……
段景越深吸一口氣,也不願再想下去了,他坐在了她旁邊,準備抱著她回房間睡覺,總不能和一個醉鬼說出國的事情。
林梔意被他穩穩地抱在懷裡,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反正這是她的夢,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她一撲騰,上去就親了下段景越的左臉,又哼哼唧唧道:“段景越,你還是在夢裡比較好~”
她的聲音本就是小女孩的聲音,這下喝醉了酒,說出來的話更像是糯米餈似的,黏黏糊糊,段景越先前被她這一大膽的舉動嚇得不清,這下聽清了她的話,又瞬間安心了不少。
幸好她以為是夢,不然就是真麻煩了。
段景越把人好不容易送到床上了,蓋好被子剛準備走時就被林梔意給拽住了手腕,她蹙著眉頭,眼睛要睜不睜,一幅很不滿的樣子,控訴道:“幹嘛去!這是我的夢!我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你喝多了,早點休息。”
“我沒有喝多!你不能走。”
段景越無奈在她身邊坐下,女孩揉著他的手指,一雙眼睛盯著他看,從上到下的滑動,直到落到某處。
“你低頭呀!”
林梔意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下來些。
“你要幹什麼?”
段景越很警覺,為了防止她再幹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幾乎是防備似的往後又移了一步。
林梔意察覺到他的反應,她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嘴角順著就往下扯了扯,這姑娘一個起身,只聽見空氣裡“啵”的一下,彷彿只能聽到這個吻的聲音。
她撲騰一下又給躺了回去,好像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
“林梔意!”
段景越真的絕望……一切都亂套了!
“幹嘛呀!我說了我要親你呀!你要是覺得不高興,要不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