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狼看見羊,林梔意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像是在冒汗。
“亦寒,今天很感謝你,但是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可以的話我就先離場了,有機會我們下次再約。”
“啊?好,那我送你回去吧,我這邊也差不多了。”
謝亦寒初一聽還覺得是不是自己哪地方做得讓人姑娘不舒服了,怎麼才來沒多久就著急走,可他又想著剛剛那出意外,為了防止港媒再煽風點火,現在回去也好。
“不用了,我已經安排好車在門外接我了,你這邊可以和他們再多聊聊。”
林梔意朝他揮了揮手,走得很著急。
她知道她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可就晚那麼一步,她還是沒走成。
段景越在她踏出宴會的第一步就已經隻身站在了她面前,林梔意很少會有這麼恐慌的時候,哪怕是獨自一人在國外,她也很少有過這樣的情況。
她緊張,也很疲憊。
她覺得段景越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已然出乎了她所預料的那樣。
他總是放不設防地出現在她面前,好像那些年的事情都不復存在,好像她所經歷的那一切都是一場盛大的夢,而造夢主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第一次有種逃不出去的感覺,這種感覺太難受,她接受不了。
段景越沒說話,直接將人拽到了另一邊,他帶著沉重的呼吸,牢牢地鎖著林梔意的肩,沉著音道:“看我,林梔意,看我!”
林梔意空洞地目視著前方,像是回過神,她看著段景越,眼神裡的疲憊是一條長河,她看著他,總能看到過去的自己。
“林梔意,我說過,你是我帶大的,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你和謝亦寒,永遠沒可能!”
段景越沒給她留一點反駁的餘地,他的眼神成了火種,打量著她,像是要把火星子扔在林梔意的身上,燙得她直哆嗦。
可當他在看到她眼淚的那一剎那就徹底後悔了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段景越很惶恐,為什麼自己總能把她弄哭,她當年在他身邊的時候很愛哭,現在也是,好像除了他,所有男人都能和和氣氣開開心心地同她來往。
為什麼就他不行!憑什麼就他不行!
明明他們之前那麼好!她難道不愛他嗎?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總不可能愛上一個剛見面沒兩分鐘的男人,那簡直是可笑!
“你怎麼了,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受不了。”段景越往後退了一步,兩人之間總算是有了些空間。“對不起,對不起梔意,我剛剛不該那樣說話的,我……我就是害怕……”
“你害怕什麼?害怕我選他,拋棄你對嗎?”
林梔意揩乾眼淚,諷刺地反問他。
“我當年也像你這樣這麼害怕,當年我才十八歲。”
“梔意……你……你不能老是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現在不都好起來了嗎?你已經回來了,回到我身邊了,這樣不好嗎?過去的事情難道不能就讓他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