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後,率岳飛拾山河

第23章 狡兔三窟

劉德仁在真定府、河間府等大城均有買賣,是河北一帶屈指可數的巨賈富商。此刻卻親自張羅著替一個小小的廂軍都頭購置傢俱,整理院室,可謂用心良苦了。

像他這種人,其他的不敢說,但是嗅覺必定靈敏,顯然井陘那些事他打聽了不少。

沈放在後世也算老於世故,自然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劉掌櫃,金人在河北燒了一把火,您家大業大,怎麼也得薅著您些皮毛吧?”

劉德仁沒想到沈放會談這個話題,馬上拍著大腿訴苦:“唉!何止皮毛哇,簡直是扒了我一層皮,元氣大傷啊。”

“真定、河間還好,城未破沒被搶,其他的如欒城、臨城、洛州均被劫金兵掠一空,幾十年的辛苦積攢化為烏有嘍。”

“劉掌櫃的主要生意都在真定河間府,這點損失不算什麼,只是……”

劉德仁聽聞一沉,敏銳問道:“老弟是否聽到什麼了?可否給老哥我透露一點?”

“不瞞您說,我這次回真定,主要還是想把錢莊裡那筆錢給取出來換糧食。”

劉德仁敏感的問:“金人還會打過來?”

沈放搖搖頭:“金人動向我哪能知曉,只是……劉掌櫃您想想,太原城夠堅固吧?被金人一圍就是大半年,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會無計可施。”

“金人想似太原那般圍城?”

“這個我可沒說啊,只是未雨綢繆、狡兔三窟這些避險之策,您必須得考慮考慮了!”

沈放這些話外音劉德仁如何聽不出來,他即刻利索的站起,拱手道謝:“感謝老弟提醒!”

劉德仁站起跟坐下其實沒啥區別,只是沈放此刻已無心調侃,像劉德仁這種大財主,他必然要想辦法交好的。

“我現在手裡的兵已達上千人,在井陘孔道土門關至天長鎮乏驢嶺砦均有營寨相通,金人想圍城容易,想在井陘孔道上把我揪出來揍一頓,他還沒那本事。”

“老弟高見啊,其實老哥我也……也想像你這般把家室和糧食般到大山裡藏一段時間。”

沈放笑道:“那些個糧食對於劉掌櫃來說過於笨重,您藏的怕不是糧食吧?”

劉德仁聽出了沈放調侃之意,但臉色絲毫未變,憂心忡忡道:“不怕老弟你笑話,‘人怕出名豬怕壯’,我這麼個家業放哪兒都不安心。”

“劉掌櫃您這才說了句實話。您想想,汴京城裡皇帝老兒的財寶都保不住,咱們這些普通百姓又有什麼辦法呢?”

“老弟你有什麼好計策?”

“劉掌櫃要是信得過我,狡兔三窟可以在我的地盤安上一窟。您聽真切了,是我沈放的地盤,不是禁軍也不是真定府的。”

劉德仁有些猶豫,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嘿嘿,劉掌櫃是信不過我吧?那也行,日後瞧真切了再說也不遲。不強求,喝茶。”

劉德仁見心思被識破,乾脆答道:“老弟,不是我不信你,你看這大宋軍隊每天不停的開拔,卻少有勝績,可見金人厲害。”

沈放啜了一口茶,笑道:“金人再厲害,他也壓不住地頭蛇嘛!當然,決策是有風險的,放著一座大城不顧,跑到山旮旯裡鑽山洞確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沈放將話題轉到提取錢莊的存銀上,這個劉德仁倒是爽朗的答應了,並且答應協助沈放用這些銀子低價購買糧食。

臨走時,劉德仁硬是要留下了一個丫鬟和兩個家丁,說是這段時間照顧沈放起居。

沈放推辭不過,接受了。

待劉德仁領著一大幫家丁離開,沈放快步走入後院,從雜房開啟地窖,鑽了進去。

地窖裡是本尊沈放這些年刮來的部分油水,沈放仔細清點後發現共計黃金五十兩,白銀一千餘兩。另外貫錢分兩個大木箱盛放,因年代久遠,麻繩已斷,無法統計數量。

自仁宗以後的年月裡,雖然宋朝對外用兵屢屢敗績,但國內經濟卻有了長足進步。

宋朝的天子們對疆域拓展血性不足,但是對民間經濟不加干擾,民間經濟活動繁榮。這麼些年下來,竟然硬生生把大宋抬上了世界經濟第一的寶座。

仁宗去世時,當時的北方鄰居遼道君耶律洪基甚至痛哭“四十二年不識兵革矣!”可見和平的紅利有多大。

本尊沈放區區一個小軍官都能有這麼多存款,可以想象高俸祿的宋朝京官們富得沒人形的模樣。

話不多說,沈放馬上讓表叔鍾大閆去把馬重五叫來。

馬重五便是馬翠花的兄長,和沈放是一條心的鐵兄弟。

當初馬重五被分配到了葛洪手下當差,不能隨沈放一起去土門關。

可這次沈放無論如何都必須把他帶走,留在真定城生死難料,去了井陘還有幾分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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