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裡,皇子怎麼可能親自上戰場?
沈置制使竟然開出一萬兩黃金的賞金取他人頭,可知份量之重。
就在宋軍遲疑之際,大批金騎兵潑風般殺來。
金騎兵重新集結成隊,威力倍增,砍瓜切菜一般撞向圍困兀朮的宋軍。
“伍軍使,還發什麼愣!”沈放著急大喝。
伍有才這才清醒過來。
西軍中能夠真正憑實力正面對抗金鐵騎的兵種只有背嵬士。
“背嵬士,有進無退!”
伍有才一聲爆喝,翻身上馬,率軍迎了上去。
兩軍重騎兵重重的撞在一起,搏命廝殺。
金騎兵越集越多,傅彪、劉翊紛紛率軍殺入戰場,竟然置沈放的萬兩賞金不顧。
兀朮身邊聚集了二十幾騎騎兵,見圍堵他的宋軍散去,手中金瓜一揮,欲尾隨殺入宋軍中。
“四皇子殿下,見了我沈放也不招呼一聲麼?”
沈放攔在兀朮騎兵隊面前。
兀朮大口喘著粗氣,低頭望向沈放:“你就是南朝那個旋風將軍?”
“正是區區。”
兀朮看了眼沈放抓在手裡的震天雷,眼神變得謹慎起來。
“難怪,能孤身闖入活女軍營,全身而退的沈爺爺原來這麼年輕。”
“過獎了,不過是僥倖而已。”沈放微笑。
兀朮將一對金瓜抓在左手,用右手拍了拍胯下躁動的戰馬,嗤笑道:“沈放,我敬你是條漢子,今日不打算殺你。”
兀朮掃了一眼前面紛亂廝殺的兩軍:“你們漢人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南朝空有百萬禁軍,卻被我大金國騎兵殺得不能還手,沈放你何必逞強呢?”
“你們的皇帝,大臣就像縮頭烏龜一般,躲在後方任由你拼命。你知不知道,他們早已把你們賣了,你們腳底下的土地是大金國的土地,很快你們也是大金國的子民了。”
沈放灑脫的攤攤手:“沒錯,朝廷是將三鎮許諾給了金國,可是我沈放沒有這麼許諾。”
兀朮納悶:“難道你們的皇帝也命令不了你嗎?”
“四皇子殿下,你不知道漢人軍中還有一句話,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麼?現在就算趙官家把聖旨送到我面前,我沈放也要先滅了眼前的金兵才接旨。”
兀朮不由放聲大笑:“沈放你好大的口氣!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脫雄鷹的爪子,既然你不願低頭,那就兵器上見高下吧。”
沈放嘿嘿一笑:“既然四皇子想刀兵相見,那好吧。”
說著,沈放將手裡的震天雷點燃。
震天雷滋滋的冒著黑煙,沈放卻託在掌心沒有扔出去的意思。
兀朮身邊的騎兵見識過震天雷的威力,急忙驅馬將兀朮團圖圍住。
猛然,沈放將手裡的震天雷高高拋起,砸向兀朮騎兵隊上空。
嘭!
生鐵彈殼在黑煙中炸開,碎片有如流星鐵雨,撕破了金騎兵密集的陣型。
“弩手上!”沈放再次大喝。
身後十幾個弩兵手中的神臂弩哐哐連射。
二十幾騎金軍瞬間被射倒一半。
直到此時,沈放才握起長柄刀,率先衝了上去。
一騎金軍渾身被箭,依然打馬抵擋在兀朮身前。
沈放手中長柄刀迎著馬腿狠狠斬下,高大的戰馬一聲悲鳴,轟然倒下。
圍在四周的宋兵驚愕不已。
沈放如法炮製,左一刀,右一刀,連續將五名金軍砍下馬背。
兀朮心有餘悸,胸前破了個洞,殷紅鮮血染紅了銀色戰甲。
他真沒想到沈放竟然如此刁鑽,還沒開打已先聲奪人,殺死自己一半的護衛。
此刻沈放全身被馬血染紅,兇狠的揮著長柄刀,一刀廢掉一名騎兵。
兀朮好勝心被激起,一夾馬腹,殺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