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忍和九兒速度飛快地開啟房門。
只見一道黑影從院內的樹上飛竄至房頂，三跳兩跳便不見了蹤影。
樹上孤零零插著一枚飛鏢，飛鏢下面，殘留著一小塊黑色布頭。
取下飛鏢的阿忍朝黑衣人離去的方向就要追，被姜挽挽制止。
“別追了，熟人。”
九兒一路小跑回來，“方才那人什麼來頭？”
取下燈罩，姜挽挽將看完的紙條放在燭火上燒成了灰燼。
“約我明日見面的人。”
如意樓是京城規模最大的茶樓，共四層，裡面的裝修奢華無度。
不但吃的喝的一應俱全，還請了當紅戲子在樓內唱曲兒，每天都吸引無數客人來此消費。
二樓雅位，姜挽挽手捧茶碗，吹著上面飄動的茶葉。
也不知那幾片茶葉是不是故意跟她較勁，無論怎麼吹，又會飄回原來的位置。
姜挽挽乾脆徒手將幾片倔強的茶葉丟了出去，這才慢條斯理地品起了茶。
坐在她身側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身穿錦衣，頭戴玉冠，容貌生得是絕頂的俊俏。
姜挽挽這一番反演常規操作，看得身側男子目瞪口呆。
“我珍藏了多年的母樹大紅袍，只一泡，就被大小姐你當成垃圾給丟了？”
認真嚐了嚐茶水的味道，姜挽挽實話實說，“你這母樹大紅袍的味道真的很一般。”
沉默須臾又加了一句，“一般得就如同你那沒長進的鏢技。”
男人抵唇輕笑，“我說一見面大小姐就拉著臉，原來跟這兒記仇呢。”
幾個戲子穿著戲服，在一樓演臺的位置唱著花戲。
尤其唱花旦的那個戲子，個子高挑，眉眼精緻，唱腔更是堪稱一絕。
唱到高潮時，無數捧場的看客拍掌叫好，氣氛空前絕後的熱鬧。
姜挽挽只看了一會兒便沒了耐性，“為何將我約來這裡？”
男人笑笑，“我的地界，說話方便。”
姜挽挽挑眉，“司辰，你本事了，連如意樓這麼大的產業都盤得下來。”
“聽聞這家老闆當年在京城背景很深，開設茶樓的目的是為了幫京中權貴收集資訊。”
司辰主動給她續了杯茶，“大小姐說的那個人，半年前被朝廷查出與南楚勾結。”
“三個月不到，全府七十六口人，斬首的斬首，發配的發配，連旁枝親眷都吃了掛落。”
姜挽挽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與如意樓的前老闆相比，她目前的處境也不太美妙。
“朝廷對細作的懲罰手段倒是苛刻。”
“苛刻的不是朝廷，而是掌管皇城司的那位爺。”
姜挽挽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鳳七爵？”
司辰詫異，“大小姐認得此人？”
姜挽挽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初到京城，免不得要對這邊的局勢有一個瞭解，便吩咐身邊人做了些調查。至於方才說的那人，不認得！”
司辰暗暗鬆了口氣，“是非人物，不認得最好。”
隨即若有所思地打量姜挽挽，很快便遭來對方的白眼。
“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