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拍板決定,“好,這休夫書,我寫!”
姜挽挽露出小狐狸般的微笑,“便多謝將軍成全了。”
有那麼一瞬,秦淮景生出一種被算計的想法。
實在是她的笑容太奸詐了!
轉念一想,姜挽挽能算計他什麼?
銀子?
她已經為秦家花掉了十萬兩,現在應該所剩無幾。
名聲?
無論休夫還是休妻,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吃虧的永遠都是女性。
不久的將來,待他坐上那個位置,他秦淮景不要的女人,哪個男人敢高調迎娶?
不要命了?
所以姜挽挽搞這一出,在他看來就是得不到夫君寵愛的後宅小女人,故意在跟他耍性子。
成全她一次又如何?
當天傍晚,秦淮景便按照姜挽挽提供的範文,一字不落的寫下休夫書。
一書兩份,簽字蓋章,兩人各一份。
姜挽挽也遵守承諾,拿到休夫書,便當著他的面,將十萬兩銀子的借據當場燒燬。
看著借據燃成灰燼,秦淮景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了借據,姜挽挽就沒了威脅他的籌碼,也不擔心她接下來又會掀起什麼風浪。
“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在秦淮景的認知裡,姜挽挽老家是奉安的。
嫁人後,奉安的產業全部變賣,身邊的親戚也沒了來往。
目前孑然一身,無牽無掛,連個靠山都沒有。
現在又成了下堂婦,將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還不如留在後宅子裡做他的小妾。
彷彿看出他心中所想,姜挽挽說:“我在玄武大街租了處宅院,明日一早就搬出去。”
秦淮景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在外面租了宅子?”
姜挽挽反問:“不租宅子,我與九兒和阿忍去睡大街?”
秦淮景很生氣,“你早就存了合離的心思?”
姜挽挽想了想,“伽藍寺門前,你為了蕭令儀要殺掉我時,今日的結果已經註定。”
秦淮景下意識地反駁道:“我從未想過要殺你。”
姜挽挽語氣很篤定,“你那個時候是動了殺機的。”
秦淮景語窒。
也許曾經的某一刻,他的確對她動過殺念,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我當時……”
姜挽挽不耐煩聽他說廢話。
“緣分盡了就放過彼此,我以為這是你簽下休夫書時就該認清的現實。”
秦淮景耳根處陣陣發燙,忍不住要為自己的尊嚴扳回顏面。
“為了一時痛快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姜挽挽,你將來一定會後悔莫及。”
“等我真正後悔時,再來我面前耀武揚威。”
朝房門的方向指了指,姜挽挽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好走不送。”
秦淮景憤憤地瞪著她,“但願你日後不會來求我。”
姜挽挽笑著衝他揮揮手,“同樣的話,我也很想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