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河鬱悶地走進屋裡。
江文元倒是挺上道,給他搬了個小板凳。
然後就縮到江文河後面低著頭蹲著去了。
也不知道是把他當依靠還是把他當盾牌?
江文河只好拉過板凳坐下,二哥江文海在門口尷尬地站了一會兒,見沒人邀請他也低頭走了進來,隨便抓了個草墩子坐在江文河身邊。
打虎親兄弟,江文海也是擔心江文河萬一說個啥不該說的,被人家打的時候他也能伸手幫一下,就算幫不了也可以為他擋兩下。
江鳳嶺坐下就沒說話,王玉峰和王素珍的娘也沒吭聲,好像都在等著人到齊再理論,不一會兒鄭新芝把水燒開拿進來,給江鳳嶺到了一茶缸子水,對別人卻沒絲毫倒水的意思,弄得場面再次尷尬起來。
江鳳嶺也覺得老臉掛不住,狠狠瞪了眼坐在那兒愣神的江守義。
可江守義根本沒抬頭,他這眼神也算是白拋了,只好咳嗽一聲,“文元,到你家了,給人把水都倒上!幹啥呢?規矩都沒了?”
“哦,哦!”江文元被這一聲呵斥給驚醒過來。
趕緊低著頭提著水壺挨個倒水,家裡茶缸子不夠,就給江文河哥倆用碗倒的水,江文河一看那碗邊沿還沾著沒刷乾淨的玉米糊糊,頓時絕了喝水的性質,對二叔這家人的邋遢也是重新整理了認知。
這樣一家人,天天在外面顯得人五人六的。
就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往“書香門第”飛奔。
張口就是俺家文元咋樣咋樣,閉口就是考上大學咋樣咋樣的。
實際上生活稀里馬虎,望子成龍的後果就是慣出個廢物出來。
看到江文元那跟霜打茄子似的草雞模樣,江文河就氣不打一處來。
有那能耐惹事,卻沒那能耐平事兒!遇到事兒就躲,還淨愛耍小聰明,這個堂弟簡直就是個特大號廢物點心,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如果給江文河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來摻和這事兒。
反正他也打定主意了,不帶耳朵不帶嘴,別人愛咋管咋管,他就當聾子啞巴。
倒也不是他怕事兒,是踏馬這種事情沒法插嘴,就二叔和二嬸兒那種尿性,只要他張口不定多少屎得粘他身上,說不定倒最後還成了他的事兒。
不能管!堅決不能管!江文河在心裡一直重複默唸著這兩句話。
還不忘跟二哥也提醒一聲,“一會兒啥話都不要說,知道不?”
“啊?這好歹......”江文海聽到皺著眉頭猶豫起來。
“沒啥好歹的!咱倆就當聾子啞巴,一會兒見了大哥你也提醒一下他,千萬別粘身上,要不然咱哥仨擦不乾淨!”江文河直截了當的解釋道。
“好!我知道了,我跟大哥說!”江文海趕忙點頭應了下來。
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樣子吧,大隊長李有康和會計江守材還有治保隊長張過良一起過來了,作為江家灣大隊的“三巨頭”,遇到事情他們想躲也躲不開。
等到人都坐下,李有康看了眼低著頭看這腳尖的江文河兩眼,才笑著開口招呼起來,“哎呀,剛剛老大去找我,把我給嚇一跳,多大事兒咱就鬧成這樣?有啥事都能商量對不?可不敢亂打人,誰傷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李有康這句話是在點王玉峰和王素珍她娘,說他們帶人來打架是不合適的,同時也是在警告他們,出點事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
江文河聽到這話心裡為李有康拍了幾下巴掌,到底人家是大隊長,這一番話連拉帶打的,直接佔據了主動,這兩代“村官”真不是白當的。
王素珍娘想要張口,被王玉峰給攔下了,王玉峰笑了笑開口道,“李隊長說得對!但人家把屎都拉俺們頭上了,俺們不能當啥都不知道!他們江家是大戶,俺們老王家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今兒我給江文河面子,咱坐下來看能不能把事情說圓滿了,要是商量不好的話,俺們王家指定也不能跟他老江家這麼算了!”
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讓江文河對王玉峰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原先沒發現這小子腦子這麼好使?沒想到幾年沒打交道成長到這地步了!
人家說的也很明白,你不是說你們江家灣厲害嗎?俺們老王家不怕你們,今兒給不出個說法來,俺們整個王家都不會答應,大不了開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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