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特意被孃家叫過來的,為的就是江文元那檔子的破事兒。
剛才過來正好聽到大嫂李春梅嚷嚷,也知道江文河等人對那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文元的事兒?”
江文河再開口問道。
“嗯!”江文英低著頭回應了一下,臉上一陣陣的發燒。
畢竟這不是啥露臉的事兒。
“二叔叫你自己過來?還是把另外兩個閨女一起叫過來了?”
“都來了!”
“攤錢?”
“嗯!”
江文英連看三兄弟都不敢了。
江文河深吸一口氣,苦笑著搖搖頭,果然是這麼回事,符合二叔和那位二嬸兒的做事風格。
為了解決兒子的事情,讓閨女分擔很合理不是?這也是江文河兩輩子都不待見江守義這一支的原因。
“你爹還真使得出來!”
大嫂李春梅也嘬著牙花子。
她孃家雖然也不是很像回事,一般情況下卻不會折騰嫁出去的閨女。
像江守義這種遇到事情先薅閨女的,在這個年代農村還是不多見的。
畢竟這年代奉行的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逢年過節提著禮物上門是應該的,卻很少給閨女增加經濟壓力。
嫁給別人過日子那就是人家的人,誰家過日子都不容易,能不折騰閨女就不折騰閨女,要不閨女也不好過。
就算需要也是借錢,借錢是要還的,有借有還親戚不會斷。
像二叔江守義這種直接讓閨女攤錢的,找遍十里八村不能說沒有,卻也沒有多少個,除非不想讓閨女過好。
“每家攤多少?”
江文河問得時候連嘴角的嘲諷都不掩飾,這種嘲諷不是針對江文英,而是針對江守義兩口子和江文元那貨。
“大姐說家裡沒錢,最多隻肯出二百,文娟說家裡錢都是公公管著拿不出來,我爹也讓她想辦法攤二百……”
“那你呢?不會一千塊錢,除去文麗和文娟的四百,都推你頭上了吧?”
“嗯!”江文英低著頭眼圈都紅了,再也忍不住委屈掉下了眼淚。
“這……哪有這麼幹的?這成啥了?明知道你們日子最困難……”
大哥江文山氣得嘴都說不順溜了,二哥江文海也是充滿了憤慨。
大嫂李春梅則直接嚷了起來,“憑啥?憑啥讓你出六百?她們誰的日子不比你過得好?再說你爹孃他們一毛都沒有?我就不信!這不欺負人嘛!”
“娘說一家人讓我多擔待,他們的錢還留著給文元讀大學用……”
“淨瞎扯!這會兒讀大學根本不用花錢,還每個月給補貼,這是糊弄傻你呢?”李春梅沒好氣地說道。
“我知道,可我說不過他們,一開口我娘就罵我,還說這錢我要是不拿就跟我斷絕關係啥的。”
“斷就斷唄!”李春梅冷哼一聲開口道,“這種孃家沒見幫過你,倒是天天跟吸血蟲似的吸你的血,早斷了早乾淨,你還指望遇到事他們幫你?”
“我……我……”
江文英委屈地哭了起來。
江文河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江文英的肩膀道,“英姐你不用難受,我給你想辦法,錢,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