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興搶著付了錢,帶著江文河三人就往東關走。
東關,其實嚴格說來在東城門外,老輩子每個城門都設關卡,隨著人口慢慢聚整合為村子,就被叫做某某關,位於東城門外的自然就叫做東關。
東關也是個村子,但沒有多少地,人口大都在現成的工廠和單位上班,只有少部分是農民,其中絕大部分也不靠種地,而是靠做點小買賣生活。
改開之前,雖然不允許個體經營,動輒就會被打成投機倒把,但依舊擋不住老百姓習以為常、傳承千年的生活方式,該做買賣的依舊會去做。
最多也就是依靠農業做點副食加工,什麼點心、瓜子、花裡團、燒雞、滷肉、醬豬蹄之類的,就算被抓住也會說都是自家農產品,也沒人去深究。
到八十年代初,市場放開,如今縣城周邊小買賣更是做的熱鬧。
至於說要什麼個體經營許可,那都是大城市,小縣城沒那麼多講究,味道好、看著乾淨就行了,也沒人搬著條條框框去找茬兒。
都是在這個小縣城混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得罪了人,那是要被老百姓堵著門子罵孃的。
段興帶著江文河等人進了東關村,這會兒的東關村裡還挺破,都是一排排的小院兒,由於沒什麼完善的排水系統,所以街道汙水橫流、瀰漫著一股騷臭味。
段興走到一間小院門口停下,指著門口道,“就是這個院子,是那二狗的一個同伴的家,家裡沒大人,平時他們都是在這廝混!昨兒喝完酒,應該都在這住的,這個點兒應該還在睡大覺!”
“那還等什麼?進去看看那逼玩意在不在!”
梁振別看年齡最小,但脾氣卻最火爆,直接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打頭就走了進去,段興跟在後面也進去了。
老彭和江文河對視一眼,也跟著走進了這座破破爛爛的小院兒。
“誰踏馬大早起的踹門?”屋裡走出個揉著眼睛的青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被梁振上前抓住頭髮,啪啪就甩了兩個耳光,“操你麻痺的,二狗在不在?讓他給我滾出來!”
“你,你誰啊?你憑啥打人?”
那被梁振甩了兩耳光的青年都帶了哭腔。
段興走過去拉住梁振,“跟一幫小孩費啥勁?”然後對著那捱揍的青年笑著說道,“認識我吧?我叫段興,二狗應該在這吧?讓他出來,問他點事兒!”
那捱打的青年看著段興舔了下嘴唇,趕緊點頭進屋叫人去了,段興拿出煙來散給幾人,點著火就抽著等待起來,沒兩分鐘屋裡就走出來一個瘦長臉、三角眼的青年,看到段興趕緊熱情地走過來,“哎呀,段哥,你咋過來了?”
段興不著痕跡的躲開二狗,叼著煙斜著眼看著他開口道,“二狗,昨兒吃飯的時候,你手下兄弟說打了個人,還把人家錢給搶了,是有這回事吧?”
二狗此時也覺出了不對勁,看著段興嚴肅的樣子心裡不停打鼓,好半天才乾笑兩聲,“段哥,這是咋了?別這麼嚴肅,都是兄弟,看著怪嚇人的!”
“曹尼瑪的,跟誰兄弟呢!”梁振直接一腳把二狗給踹了出去。
江文河和老彭都沒動,依舊是抽著煙看著,段興既然說要解決,那就讓段興先去做好了,反正他也跟這些人有牽扯。
“臥槽.....哎呀,是四哥啊,大清早咋這麼大火氣呀?”
二狗被踹了個跟頭正想發火,卻看到是梁振動的手,臉色變換了一番又掛上了笑臉,都是在縣城混的,他自然是認識梁振的,更知道梁振家裡的情況。
既然惹不起,那這一腳就算白捱了,二狗爬起來拍拍胸口的腳印問道。
“我問你還是你問我?把昨兒打人搶錢的都給我叫出來,不然老子今兒就挨個揍!”梁振一點不留情面,直接讓二狗把人都叫出來。
“四哥.....這......”見到梁振冷著臉,二狗只好把目光又轉向段興,“段哥,這到底是咋了?給兄弟個面子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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