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文河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趕緊開口問道,“咋回事啊?咱們兩家有仇嗎?我咋沒聽說過呀?”
“你當然沒聽過,我那時候還小呢!”江文山拿著掃把將刨花掃到一起才開始解釋說,“那黃光正黃五爺打小就沒了父親,是他老孃給當時的地主李老歪家天天洗衣服,才掙點錢供他讀書的,後來他也因此做了教書先生,也算是附近村裡有能耐的人物!”
“我記得那會你出生還沒多久吧?他母親去世了,就找咱爹去打壽材!咱爹一看用的是柏木,就琢磨著要節省點,到時候還能剩點料子!沒想到讓人黃光正給發現了,就跟咱爹大吵一架,發誓說再不跟咱家打交道!”
“啊?還有這事兒?”江文河聽的是目瞪口呆,“那.....咱爹這也有點太.....壽材這玩意兒還能給人剋扣?人沒把咱家砸了就算好的了!”
“那會兒不都這麼幹?不然你以為咱爹這一屋子木料咋攢下的?”
江文山有些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只是他也沒想到那黃光正能那麼仔細,才省下一塊板就讓人家給發現了,咱爹沒辦法,只好把板子還給人家,又賠了些錢才拉倒!”
“咱爹也真是的!不過黃校長倒是沒跟我提過這檔子事!”
江文河也有些鬱悶,沒想到老爺子還給他挖過這樣的坑,怪不得人家都說老爺子能力有、人品次呢!
想到這些,江文河也只能嘆口氣說,“一會兒看看吧,要是來就說明還有的談,要是不來咱也沒辦法!”
說起來,事肯定是老爺子不對!
哪能剋扣人家料子呢?
再說那是做壽材,又不是打傢俱,辦的事實在不地道。
怨不得老爺子年輕輕就沒了,就憑做的那些事也不可能長壽。
對此江文河也沒辦法,老爺子都死三年了,總不能挖出來帶著給人賠禮道歉吧?
要真敢這麼幹,倆哥哥都能錘死他,別人也會把他給笑話死。
“老三,門開著?老三起這麼早?”門廊傳來江文海的聲音。
江文河答應一聲,就看到江文海拎著草紙裹著的油餜子就進來了,一看江文山也在,趕緊笑著招呼道,“大哥你來這麼早?早知道我多買點兒了!”
“油餜子?老二你咋買這玩意兒?錢多燒的啦?”
江文山一看那些油餜子,頓時皺起眉頭詢問起來。
“哎呀,這不是麗霞聽說我來幫襯老三幹活,怕我們早上吃不飽才給我錢買的嘛!麗霞說老三自己肯定懶得做,她這挺著大肚子過來做飯也不方便,索性讓我買點餜子,也省得費工夫了!剛炸出來,還熱著呢,趕緊吃!”
說著江文海就拉出一片塞給江文河,江文河捏著油餜子哭笑不得,這倆嫂子還真是......
也沒啥好說的,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至於看啥的面子完全不用當回事。
“哎呦,老二來啦?你買的油餜子?正好,飯剛燒好,你們配著吃吧!”
李春梅聽到動靜走出廚房,盯著油餜子嚥了口唾沫熱情地招呼他們吃飯。
“大嫂你咋在這?”江文海看到李春梅也是一愣,隨即就明白是咋回事了,立馬笑呵呵地把油餜子放在桌子上,“辛苦了大嫂,還讓你起個大早過來燒飯,早知道我就不買油餜子了!”
“買都買了,就著吃唄!”
李春梅轉身進屋,從鍋裡盛飯出來擺上。
然後端出來一份炒好的豆角茄子,“你們哥幾個吃著,晌午我再過來,孩子這個點也該醒了!”
“大嫂,要不一塊吃兩口吧,大龍他們沒這麼早醒的!”
江文河見狀趕緊邀請李春梅一起吃,李春梅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不了不了,你們哥仨吃完趕緊幹,我來時候鍋上蒸著饃呢,得趕緊回去看看!”
說完李春梅就往門口走,走到門口還不忘看了眼桌上的油餜子。
江文河本想著拿兩片給她帶回去,可一想是二哥買的也不好意思拿了,把二哥的東西拿給大嫂,那二嫂聽說肯定要不高興,油餜子誰不饞得慌?
“吃吃吃!吃完趕緊幹活!老二,以後別亂花錢,麗霞馬上要生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反正你大嫂沒啥事,以後做飯讓她來就行!”
江文山對著油餜子嚥了口唾沫,伸手就抓了個雜麵饃。
“大哥,你吃餜子,這饃一會兒再吃!”
江文河拿起一片餜子給江文山遞過去。
“不了,不了,哥就喜歡這雜麵饃!”
一句話說的江文山差點眼淚掉下來。
趕緊轉頭看向旁邊,心裡酸的不行。
上輩子為啥始終沒注意到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