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度世界入侵低維度世界,結果就是這樣子:高維空間看起來就像是一種不斷憑空湧現的物質——漆黑的、邪惡的、看起來深不見底的、而且彷彿擁有生命的黑暗物質。
除了膨脹的黑球之外,湧動著的深淵裂縫還不斷有淤泥一樣的東西往地上滴落。不管是黑球還是落下的淤泥,它們都在猛烈地蒸發,變出一些肉眼難以辨別的、扭曲空間的氣體。在深淵的影響之下,周圍也逐漸有魔獸在生成。
它們大多和人們見過的魔獸不一樣。它們外形更抽象,彷彿是來自地獄的生物。其中有身上長著無數觸手的,也有渾身獠牙利爪的,也有手臂和肚子上好幾個血盆大口的……甚至還出現了滿身都是眼球的怪物。要說這些深淵魔獸誕生自人們的噩夢也不為過。
"好、好厲害耶,真的會憑空產生出魔獸嗎……"看到這恐怖的一幕,紅狼少年只發出如是驚歎。
"哈提能對付其中一半嗎?"他轉頭又問跟上來的狗子,"我先放一個黑洞衝散它們吧,然後左翼的由你來對付,我幹掉右翼的。"
"汪呼!"狗子爽快地應答道。
"這個數量……漏掉一點應該沒問題,鐵諾他們會解決的。這是持久戰,可不要一下子就用盡氣力哦。"
"汪~呼~!"
一狼一狗分散開來,先由伊奧打頭陣,紅狼少年朝敵群的正中心投下了【黑洞】。
【幻靈—赤紅披風】的特性就是控制重力。把這種特性發揮到極致,就能創造出能吞噬一切的重力漩渦,也就是【黑洞】。黑洞的影響範圍很大,射程卻比較短,使用時不小心的話,很容易連使用者都被這個黑洞吞噬。因此它只適合在準備充分的前提下,定點發射。
但如果是在戰鬥開始之前就使用【黑洞】,問題就不大。沒有了敵人的妨礙,伊奧可以仔細計算出最優距離來釋放黑洞。剛丟出黑洞他就朝反方向逃跑,然後遠遠看著剛生成的魔獸被重力的漩渦吸入,在超重力下被碾成肉醬。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有其事,黑洞的射程似乎比以前長了一點,使用起來也安全了一點。也許幻靈的力量也是可以不斷進化的。又或者是因為伊奧使用【赤紅披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重力控制的熟練度變高了。
不管怎樣,持續產生超重力的黑洞吸入了周圍數百隻魔獸,以及後續出現的更多。把它扔在敵陣正中心,剛好可以把從魔獸潮中誕生的敵人暫時分割成左右兩半。
伊奧負責對付右側的敵人,他掏出能打實彈的步.槍開始掃射。
每一發射出去的彈.丸都被【幻靈—赤紅披風】施加了額外的重力效果,而伊奧則利用反重力漂浮在高空中,從天上壓制地面的魔獸。受超重力影響的彈.丸向著地面急墜,速度輕易突破了超音速,並且和空氣急速摩擦發光發熱。彈雨化成了流星雨,狂暴地撒向成群的魔獸身上,將它們撕裂。
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麼,超重力的效果是纏繞著彈.丸的,導致小如麥粒的彈.丸殺傷範圍擴大了一倍,威力更是和普通彈丸不在一個量級。
這些彈丸相當於一種"撕裂空間"的攻擊,光是其衝擊波擦到都可以把敵人脆弱的身體扯碎,只有厚重的裝甲能免疫衝擊波。但如果碰上擁有厚重灌甲的敵人——比如那邊那隻長得有點像巨型龍蝦的怪物,伊奧會選擇直接對準它的腦門一頓掃射。被超重力的彈.丸直擊的話,就連厚重的裝甲也擋不住吧。
負責進攻右翼的伊奧不斷用槍彈掃射著,撕裂空間,轟碎敵人。而負責左翼的混沌巨魔哈提則變大了十幾倍,從原本的小狗子變成了身長足有三十英尺的巨大魔狼。
魔狼的攻擊方式簡單粗暴,它不斷從口中噴吐光束炮,同時用前爪瘋狂拍打地面。光束炮掃過之處,大量的魔獸被蒸發。而膽敢湧上來襲擊哈提的魔獸們則被巨狼的爪子輕鬆踩爛。
"啊嗚——!!"在更多敵人聚攏而來之前,魔狼在體內集結魔力,發動狼嚎。魔力的衝擊波以它自身為中心奔湧而出,光是衝擊波就能把靠過來的敵人係數震飛,甚至震碎。
然而,哪怕伊奧和哈提在奮力戰鬥,依然有好多魔獸從兩側繞過他們,開始朝城市進發。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情了,因為光靠一狼一狗根本擋不住如此多的魔獸,總會漏掉一些敵人的。
"來了嗎——"鐵諾也抓準機會發動神器,"出來吧,【獵龍者三百勇士】。"
是的。大的要來了。雖然這招每隔二十四小時才能使用一次,使用完之後有整整一天的冷卻時間,但該用的時候就得用。兵臨城下了還溫存著絕招該怎麼辦。
"——投骰吧!"剛發動了神器的效果,那個紅衣的幻靈法師就現身了,催促鐵諾扔出骰子。
小胖子手中的王族信物也瞬間化成大中小三顆金色骰子,最小的骰子是構造特殊的四面骰。
"這個是?!"
"沒事的。"沒有正面回應帕克,鐵諾只是把三顆骰子扔了出去。
滴答作響,然後命運之骰顯露結果。
零,七,三。
看到最小的骰子上顯示出"零"的點數時,鐵諾不禁一咂嘴。
然後——
"國難當前,匹夫有責!"
成群的靈體戰士突然冒出。
"水深火熱,群雄舉戈!"
他們聲勢浩大地喊叫著。
"保衛王族,破釜沉舟!"
他們拿出武器高舉著,字面意義上的耀武揚威。
那些閃耀著的神兵利器,它們是獵龍者一族長久以來儲存著魔劍、魔槍、魔錘、魔弓——各式各樣的傳奇龍武。
"這是……成功召喚了靈體的大軍嗎?好厲害!"初次看到這一幕的帕克不禁驚呼。
但是說實話,好吵。感覺耳膜都要被這群傢伙的吶喊震破。帕克雖然很想吐槽,但又不敢,總覺得會被這群奇怪的傢伙圍起來打一頓。
"不,其實我失敗了……三百勇士只召喚出七十三人,連三分之一都沒到。"鐵諾卻抱頭嘟噥,"我的抽獎運一直都很差呢……"
要是他的抽獎運沒這麼差,他也不至於在人生各種抉擇中屢屢抽到下下籤了。
就算是擁有不死之身的靈體戰士們,就算它們拿著威力強大的龍武,區區七十三人也不足以對抗三十萬魔獸大軍吧。
鐵諾還想著至少能投骰出至少兩百人的大軍呢。那個本來應該有50%的數學期待值啊。
關鍵是那顆該死的四面骰。明明有四個面可以選擇,哪怕任何一個不是"零"的面都算是中獎了,鐵諾偏偏還是扔出了"零"。
"啊啊啊啊失敗啦!為什麼我的運氣會這麼差呢!"然後鐵諾開始只顧沮喪起來。
"請下令!""下令吧,陛下!""隨時準備出陣!"無視了鐵諾的沮喪,那群靈體戰士個個都戰意高昂。
"那個,你不給他們下令嗎?"帕克也問。
"就、就算是下令——"
"看來與敵人的兵力相差過於懸殊呢。"那名紅衣靈體法師眺望遠方,自顧說著:"但是沒問題。屬於可容許誤差之內。開始準備戰略級魔術。"
"戰、戰略級?"
"就是可以一口氣扭轉戰場局勢的魔術。"——那是無比粗暴而簡要的解釋。
"建議:讓英靈戰士們分散開來索敵,然後逐步誘敵到城東北的那片空地上聚集。等敵人群聚之後,本座會使用戰略級魔術一口氣殲滅它們。"
"那樣一來大家不就會被魔術牽連了嗎?!"
"非也。他們是靈體。靈體是不滅的。"
好狠的戰鬥方式。紅衣法師是打算連自己人都一起攻擊嗎。雖然獵龍三百勇士確實都是靈體,但隨隨便便就這樣用魔術轟炸友軍是不是有點……
"下令吧,陛下!""完美的計劃!""哦!血液在沸騰啊啊啊啊啊!!"
那群靈體戰士似乎一點都不介意。
有不死之身,真讓人羨慕啊。
"那……那好吧,就按照這個計劃來行動。計劃上的細節有你們自行調整。去吧。"鐵諾下令道。
"出陣!出陣!!""殺啊啊啊啊啊!——"那群戰爭瘋子,不對,靈體戰士,開始飛奔而出。
不對,他們沒有飛行能力,到底該怎樣翻越高高的城牆——
咚!咚咚咚咚!鐵諾還在納悶之際,靈體戰士們已經紛紛著陸,並在城牆下方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個大坑。
沒錯。它們是不死之身,根本不用顧慮摔死這種小事。靈體戰士們從三十多英尺的城牆上跳下,不做任何保護就直接落地,然後便理所當然地在城外砸出了這些大坑。
該怎麼說呢,它們明明是靈體,卻比想象之中重。
鐵諾原本還以為靈體戰士們都應該是輕飄飄的,就像是鬼魂一樣沒有重量的。然而事實上,它們都拿著各種看起來就重得要死的龍武。光是龍武的重量就不可能輕了。
獵龍者一族都是豪邁的戰士,等身高的大劍往往是他們愛用的武器。其他的大型武器,比如重型弓弩、重型騎槍,自然也不會輕到哪裡去。要和巨龍抗衡的話,手裡拿這種大傢伙,才是常態。
不管怎樣,輕飄飄的鬼魂肯定是拿不動這麼重的武器的。
那群戰爭瘋子,不對,靈體戰士們一擁而上,跑出去數十碼就分散開來,各自狩獵魔獸。
這些靈體恐怕都是歷史上有名的獵龍英雄,獵龍者一族中的佼佼者。讓它們狩獵魔獸真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魔術的數量相當恐怖,它們如潮水般壓來,憑藉著數量的暴力也多少能和獵龍英雄們打得有來有回。
衝鋒,斬殺,剁碎,劈爛。靈體戰士們根本不在乎受傷,如同狂戰士般在敵陣中亂殺一通。魔獸們其實很努力了,它們用盡全力的揮舞利爪和觸手,甚至有魔獸從口中發射出集結魔力的光束。但這些攻擊完全穿透靈體戰士們的身體,根本無法對靈體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都沒法延緩靈體們的行動。
獵龍勇士們在敵人中大鬧,自然也變得非常引人注目。大群的魔獸們開始以這些靈體戰士為目標包圍過去,想靠數量的暴力來戰勝不滅的靈體。
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吸引過去,魔獸們果然沒什麼腦子呢。鐵諾甚至懷疑這些長得很抽象的魔獸,到底是否真的有名為腦袋的器官。
它們沒腦子,輕易地接受了引誘,被簡單地集中起來,這倒是謝天謝地。
紅衣法師這邊好像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雖然鐵諾沒能看到法師到底準備了些什麼。
"來吧。【戰略級魔術:冥河嘆息】!"
紅衣法師喊出那聽起來就超級不妙的魔術名,戰場上也起了變化。
距離城牆外不到半公里的某處空地上,突然冒出大量的白色煙霧。緊接著,鋒利的冰之尖刺拔地而起,試圖刺穿並凍結範圍內的一切。
唰唰唰唰唰!——那簡直是冰之地獄。冰之地獄瞬間就形成,不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時間。半徑超過三百碼,遠看上去並不是一個規則的圓形,但殺傷範圍超大。
大部分陷入魔術攻擊範圍的魔獸從腳底或肚皮下被冰刺襲擊,然後就像被串刺的烤肉那樣直接被巨大的冰樁抬升到半空。有些魔獸的身體在頻繁的冰刺攻擊下被撕爛,而另一些,身上出現了太多的血洞,碎裂的殘肢七零八落。
然後,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魔獸們無一倖免地被蔓延的深寒凍結起來,化成戰場上一根根華麗的冰棒。
那一帶完全成為了冰霜的死亡陷阱。哪怕沒有直接被戰略級魔術擊中,後續衝過來又未能剎住的敵人,大多一頭紮在鋒利的冰刺上死掉,也有陷入冰霜的世界被瞬間剝奪了體溫,幾秒之後就凍得梆硬的。
那一擊大概消滅了數千只魔獸吧。而且冰霜覆蓋了大片戰場,形成了相當誇張的障礙地形,其他魔獸要是想襲擊城市,它們必須大幅繞路。也有魔獸不怕死想頂著寒霜的侵蝕強行穿過冰之地獄的,但它們很快就會發現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寒風刺骨那種意義上的骨感。
"居、居然有這種威力……"拿望遠鏡遠遠看著這一切的帕克市長驚歎道。
"魔術正在重新準備。預估冷卻時間為……二十分鐘。"紅衣靈體法師彙報道。
不是哥們,那種威力的戰略級魔術,你只需要休息二十分鐘就能再次使用???
因為它是"靈體"?使用魔術的限制比普通人小,比普通人更適合用魔術?
那群同樣是靈體的英靈戰士們呢?
獵龍勇士們都是靈體,所以果然,它們根本不怕冰霜,也並未被凍封在那個冰之地獄裡。
不過它們的武器被凍住了。
不過這群前一輩子連腦子都是肌肉的傢伙們,開始用蠻力打碎冰塊,用蠻力抽出武器,幾秒之內就讓他們的寶貝龍武從冰凍中脫困。
"哦啊啊啊啊!!""殺啊啊啊啊啊!!""大好時機,殺光敵人!!"取回武器的靈體戰士們再一次搖旗吶喊,四散而出,就像狩獵那樣重新奔向魔獸大軍。
嗯,很有精神。太有精神了,讓看著著一切的人感到心好累啊。
即便如此,敵人的數量依然很多,而且還在增多。最遠處有伊奧和哈提在殺敵,中遠端有獵龍勇士們在狩獵,稍微近一點有那個冰之地獄在妨礙,但這樣依然不夠。城牆上的眾人依然能看到有魔獸朝這邊湧來。
"主炮準備發射!自衛隊也隨時待命!敵人一進入有效射程範圍就開火!"帕克下令道,"你們這群大人,可不要輸給小孩子和狗啊!"
城牆上各處傳來吶喊聲,自衛隊的人個個充滿了鬥志。眼前的狀況明明應該很絕望的,但所有人都被剛才聲勢浩大的魔術、被那群打不死的靈體戰士的奮勇戰鬥所鼓舞。
更何況,人們能看到最遠處有隻巨大的帶翼狗子在蹂躪敵軍。敵陣之中甚至會不時出現吞噬魔獸們的黑洞。
所有看過戰鬥的人都會如此覺得,只要這些強大的盟友不倒下、不消失,這場戰鬥就還有希望。
而且,白色賢者(伊萊恩)也還沒出場。
沒有人知道白色賢者到哪裡去了,知道伊萊恩去搶黃金的只有少數人。但斯塔萬格的守軍們仍然相信白色賢者不會隨便拋棄他們。而等那位無敵的白色賢者歸來之時,就連魔獸潮都只是一場虛驚,不足為懼吧。
炮擊,率先轟爛了靠近的魔獸。城牆上佈置了數十門大口徑光炮,既能對空也能對地。它們發射的大口徑光彈威力不俗,擊中之後還會引發大範圍的光子爆.炸,用以殲滅距離城牆數百英尺內的敵人,綽綽有餘。
緊隨著,城牆上的守軍們也陸續開火,各種光槍與榴.彈炮開始狂轟濫炸,把到達有效射程內的魔獸逐一消滅。
但是,這樣還不夠。從源頭湧出的魔獸大概在整個衝鋒過程中被殺滅了90%。這也以為著依然有10%的魔獸頂著炮火向前衝,最終到達斯塔萬格城的城牆邊沿。它們開始扒拉城牆,開始利用尖牙利爪往上爬,也有魔獸踩踏著同伴的屍體或身體,利用疊人牆的方法試圖爬上來。
順帶一提,護城河一點用都沒有。當魔獸的身體足夠地高大,它們可以輕易地越過護城河。
軍團的子機們這時候出馬了,開始從城牆上淋下滾燙的焦油,藉此阻止魔獸們進一步攀爬。也有由軍團操縱的無人機裝備上小型火焰噴射器,把身上淋了焦油的魔獸一口氣點燃。至於那些焦油是從哪裡來的?它們據說是開採天然氣時的副產品。
"能扛得住嗎?"帕卡一邊觀察局勢,一邊朝城牆下方開火,又擊退了幾隻正在爬牆的魔獸。
狀況比想象中嚴峻多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抵禦住魔獸的襲擊呢……
"對、對不起……"然後伊奧也回來了。一直在前線肩負殺敵使命的紅狼少年,此時已是疲態盡露,"敵人實在太多了,根本殺不完。我已經困得眼皮都要塌下來了。"
他使用的【幻靈—赤紅披風】的力量,自然也是有代價的——巨大的專注力消耗。
雖然能控制重力是相當了不起,但其專注力的消耗也會等比放大——比普通地釋放魔術的消耗還大。
更何況伊奧每一次攻擊都有在利用幻靈的力量,每一次攻擊都是一種重力控制。他能撐到現在,簡直是奇蹟。
"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雖然嘴上這麼說,帕克心裡還是不禁憂鬱。
深淵裂縫附近,魔獸們還在不斷湧出。據說一個裂縫會產生三十萬的魔獸,而從現在的戰況估算,不管人們怎麼努力去擊殺,頂多只消滅了不到十萬。
也就是說,接下來還有整整二十萬的魔獸大軍要衝擊這座城市。這恐怕是守軍無論如何掙扎都抵擋不住的襲擊。
唯一能扭轉劣勢反敗為勝的,就只有白色賢者那堪比核彈的魔術攻擊。
也就是說守軍只能一直撐持下去,撐到白色賢者回來嗎?
能撐那麼久嗎?他們去搶黃金也會相當花時間吧?包好搬運黃金在內,沒有幾個小時都回不來吧?
等白色賢者和他的同伴們搬著黃金回來時,他們看到的,說不定就是被魔獸蹂躪之後,斯塔萬格城的廢墟了。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啊!"帕克突然想到了什麼,"軍團,去把白色賢者大人之前留給我們的人工太陽拿過來。就算讓城市的電力系統暫時癱瘓也沒關係,切換到燃燒天然氣的備用電源,優先保證炮塔和城牆照明系統的正常運作就好。"
"遵命,本機這就去辦。"軍團的其中一個子機快步跑走。
"市長大叔,你該不會想——"鐵諾戰戰兢兢地看著帕克。
"是的。我要在戰場中心引.爆那個人工太陽,希望它能為我們爭取到一點時間。"帕克想到了一個非常亂來的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