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有個戶外小花園,她朝那邊走去,手剛搭上玻璃門把手,後面響起有腳步聲,沒等她反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覆上她的手,幫她推開門。
這個觸感實在太過熟悉,以至於她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
這個世界太小還是周聿桁太陰魂不散?只要出基地,必和他碰上。
迎著外面的冷空氣,溫苒秀氣的眉頭擰起。
“一見我就皺眉,”周聿桁兩根食指豎在她唇邊,幼稚往上推,推出個假心假意的微笑,“就不能對我笑一個?”
他指尖有淡淡的冷松香,不可控制地鑽進鼻腔。
溫苒偏開頭:“看見你就煩,笑不出來。”
周聿桁:“你三十七度的人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溫苒往藤椅那邊走,沒理他。
周聿桁也不生氣,狗皮膏藥一樣跟上去,在她對面坐下,雙手撐著桌面手掌托腮,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盯得人有些不自在。
“真好看。”他眼眸含笑說。
溫苒覺得周聿桁指不定有什麼大病,視線挪過去想罵人,卻被男人微敞的領口吸引注意力。
飯店裡面是溫暖如春,但外面溫度還是很低,溫苒特意穿了羽絨服出來。
周聿桁外面穿了件灰色大衣,裡面只有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領口一片釦子沒系,冷白鎖骨和肌膚在昏暗光線中顯得格外白,格外抓人眼球。
男狐狸精。
溫苒心裡說。
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周聿桁痞氣挑眉:“好看嗎,打算色誘你,專門開啟給你看的。”
溫苒咻地收回視線:“你全脫了我都沒興趣。”
這話實在傷人,周聿桁一哂:“以前某人天天抱著我摸腹肌可不是這麼說的。”
就知道狗嘴裡沒什麼好話。
溫苒起身要走,周聿桁先一步伸手攬住她的腰:“待會兒我送你回基地好不好?”
“不需要。”
“讓我送我可以考慮簽字。”
溫苒仰頭看他,判斷這句話的真實性:“真的?”
周聿桁:“外加親一下,我可以考慮。”
溫苒朝他一巴掌招呼過去:“流氓!”
周聿桁已經瞭解她到能預判動作的地步,截住她揮過來的細白手掌,指腹在她柔嫩的腕間摩挲兩下:“別打,最後手疼的還是你,我心疼。”
溫苒無語:“……你有病吧!”
“有吧,”他深黑的眼眸在燈光下溢著柔光,“你一直住在基地不回家,熬都熬出相思病了。”
小花園的玻璃門推開,導師一眼看見這邊糾纏的兩人,先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一臉護犢子的表情氣勢洶洶衝過來。
“你就是溫苒那個有眼無珠的瞎眼老公?”
導師上上下下無比挑剔地打量一圈:“長得人模狗樣,不過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白瞎一身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