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穆劈手奪下碎片,可還是晚了一步,玻璃割破面板,血珠湧出來。
“周聿桁!”靳穆叫了聲。
周聿桁過去按住江曦瑤脖子。
溫苒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突然一空。
容容推開她,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我沒有!我死也不承認!”
溫苒一顆心跳懸到嗓子眼:“容容!”
好在她隔得近,容容又手抖動作不快,她撲過去奪下碎片扔出去。
“傷害自己來證明清白是蠢貨才幹的事!”
容容一怔,隨後跌坐到地上,像被抽掉線的布偶,突然沒了生氣。
包廂是風浪後的平靜。
靳穆提醒周聿桁:“還在流血。”
溫苒知道他們要走了,蹲在地上抬頭望周聿桁,眼底盈著的那簇光微弱:“真的不查了?”
周聿桁不看她眼睛,面上一片冷色:“沒有查的必要。”
說完,推著輪椅轉身。
“周聿桁。”
溫苒最後一次叫住他,聲音不大。
周聿桁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溫苒站起來,望著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是不甘心也好,自虐也罷,問他:“如果今天這事是發生在我跟江曦瑤身上,你會為了我繼續查嗎?”
周聿桁沒有回答。
背影消失在門口。
溫苒怔怔站了很久。
……
回去路上,容容平靜下來,溫苒知道她在強裝,還擠出一抹笑容道歉:“溫苒姐,今天不好意思啊,耽誤你休息了。”
“沒事。”溫苒停好車,摸摸她的頭,“別放心上,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嗯,我又沒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你手怎麼弄傷了。”
溫苒看一眼手掌,可能是搶容容那個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
她抽紙巾擦了下,血凝固了,擦不掉。
“我去給你買藥。”
“不用,待會兒我自己買。”溫苒說,“快回宿舍吧,晚了宿管阿姨又囉嗦。”
容容下了車,隔著車窗朝她揮手。
溫苒放下車窗笑了下,目送她走進宿舍樓才啟動車子去藥店。
其實是個小傷口,碘伏消毒貼上創可貼,應該幾天就好了。
皮肉的傷口會隨著時間癒合,心裡的傷口卻不會。
那種感覺又來了,很難過又很難說。
溫苒自虐般按了下貼創可貼的地方,掌心蔓起絲絲疼痛,她突然釋然笑了。
何必執著呢,不被愛的人不就是這樣?
她翻出之前存的離婚律師號碼,直接撥過去。
“秦律師,我想諮詢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