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掛了電話起身,走到空蕩蕩的客廳站了會兒,又一時不知道幹什麼。
餘光瞥到小茶几上的相框。
她走過去,手指輕輕撫過照片。
兩人的合照並不多,周聿桁不愛拍照,她亦是,兩人的合照加起來不超過五張,她選了張最喜歡的洗出來放在沙發旁,平常轉頭就能看到。
兩人也沒拍婚紗照,洗出來有實質的照片就這一張。
這一張沒有,就都沒有了。
溫苒把相框翻過來,取出照片,一條條撕碎。
……
溫苒早上被人戳醒的。
是的,戳醒。
周聿桁坐在她床邊,像小孩兒戳氣球似的有一下沒一下戳她的臉,見她睜眼,毫無負罪感地收回手。
“小懶豬。”
溫苒有起床氣,很重的那種,想發脾氣,想到最近的計劃,忍了下去:“就你勤快,鳥都沒你起得早。周小鳥。”
周聿桁邪痞挑眉:“大清早就罵人,誰是小鳥?”
男人對這方面格外計較,他像捏包子一樣捏起她的臉:“是不是太久沒用忘記實感了?加大號都勉強,小鳥?”
溫苒不在這種問題上跟他嗆,硬體設施確實也沒什麼好嗆的:“你是大鳥行了吧,周大鳥。”
周聿桁猝不及防親了下她額頭,溫苒想躲沒來得及。
“客廳的合照去哪了?”他問。
所以大清早把她戳醒就是問合照?
溫苒不理解他的點,手背擦下額頭:“照片有點舊,我送去翻新了。”
周聿桁注意到她的動作,鼻腔哼出覺得荒謬的笑聲:“又嫌棄?我洗了頭洗了澡,反而是你,沒洗臉沒刷牙,我都沒嫌棄你倒嫌棄上了。”
“嫌棄你別親。”溫苒說。
髒的概念不一樣,外在的髒可以洗乾淨,內在的髒洗得掉嗎。
周聿桁一身反骨:“我偏要親。”
溫苒沒來得及跑就被他捧住臉,眼睛鼻子唇臉頰都親了。
主打一個雨露均霑。
溫苒得了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進浴室,周聿桁以為她不好意思,其實她在浴室水開到最大,臉搓到通紅。
吃過早餐,周聿桁去公司之前,趁她不注意又俯身在她頭髮上親了下。
溫苒無語,臉好洗,但洗頭麻煩。
在鏡子前站了會兒,她想起洗頭髮的道道工序,還是放棄了。
她走去書房,拿起桌上臺歷,在昨天的日期上畫個叉。
還有十天。
十天後,周聿珩,我們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