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旅行?
周聿珩眸光鬆動,遺忘在角落的記憶倏地閃現,迅速跟溫苒說的對上號。
“你是說那次去莫科島的旅行?”
溫苒別開臉不看他。
還真是,周聿珩視線追到她臉上:“那次的旅行是……”
溫苒煩躁皺眉:“不用跟我說,不想聽。”
“必須要聽。”周聿珩強勢捏著她的下巴轉回來,直視她的眼睛,“那次是江曦瑤一定要去,還是透過靳穆來說的,我應付靳穆給她安排了行程,但是我沒去。”
“……”
沒去?
溫苒升至山峰的鬱氣突然被一陣大風颳散,猝不及防且茫然。
“你以為我跟她去了?”周聿珩瞧她懵懵的神情氣到有些心梗,“我身上罪行有一半是你臆想出來的,你氣死我得了。”
溫苒緩慢眨下眼,人在弱勢就會擅長抓漏洞,她心虛小聲:“你也沒說。”
“我有機會說嗎。”他一句反問倏地讓溫苒回憶起那時的事,周聿珩繼續說,“電話不接資訊不回,還窩在那破基地裡,怎麼都不肯出來。”
可能是真生氣,聲音像從後槽牙磨出來的:“那時候我想扔個炸彈把那破基地炸了!”
“……”
溫苒想起來了,好像是他說的那樣,但怎麼樣後面還是見過面,兩人卻沒人再提。
誤會的結被忽略,又不停有新的結堆積,越積越多,註定結局破裂。
沉默片刻,溫苒從梳妝檯下去,拿了化妝包放進衣帽間的行李箱,合上,拉箱子走人。
結束話題。
周聿珩卻對這事耿耿於懷,拉過她的行李箱,溫苒開始還搶了下,轉念一想他愛拉就讓他拉,有免費勞動力不要白不要。
周聿珩跟她並排走:“你記仇本上還記了我什麼一起說了,我看我背了多少冤案。”
溫苒不理他,加快腳步。
再加快也甩不掉,兩人一同走進電梯,封閉的轎廂,周聿珩說:“還有什麼舊賬今天一起翻出來,我看能洗多少冤屈。”
溫苒聽到這句沒忍住:“你有完沒完?”
“沒完。”周聿珩垂眸睨她側臉,“我倒是不知道你心裡還壓了這麼多怨……”
說到這,他頓住。
心裡沒有怨恨怎麼會一走了之,心裡沒有怨恨怎麼會執意要離婚,心裡沒有怨恨又怎麼會一開始不願意讓蓁蓁認他。
愛恨是情感兩端,卻又是相糾纏的關係,恨的基礎是愛,有愛才會衍生恨,溫苒怨恨他,那不就說明也愛他?
思緒豁然開朗。
像夜行的人在黑夜踽踽獨行,天空忽然撕裂一道口子,晨曦從縫隙照耀下來,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明朗。
溫苒感覺旁邊突然安靜了,靜得詭異。
她沒忍住扭頭,就見周聿珩用一種微妙到難以形容的眼神盯著她。
盯得她毛毛的,電梯一到就邁步出去了。
周聿珩腳步忽然慢了,變得篤定悠然,落後她不少,慢條斯理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繞到駕駛位要開車門,卻發現打不開。
車窗降下,露出溫苒那張精緻的臉:“你莫名其妙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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