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對她溫柔的笑了笑。
轉頭回家,他就進廚房對正在做飯的曹桂蘭唉聲嘆氣:“媽。”
曹桂蘭一聽自己兒子語氣不對,像是遇到大事了立馬緊張問:“咋了?兒子。”
“溫月家的兩個哥哥,攛掇溫月回城去。”
李哲故作一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曹桂蘭神經一緊不可思議道:“你們都結婚了,她家還要拆散你們,離婚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不敢跟你離。”
再說了她兒子又不差,在大隊做計分員,長的高大又帥氣,喜歡她兒子的姑娘可不少。
“城裡人不在乎這些,溫月從小嬌生慣養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裡人對她說話都輕聲軟語的,不想她在農村受苦。”
曹桂蘭有點慌了:“那溫月什麼意思?”
“她說只要我們家對她好,她就不走,但隨時都有走的可能,誰讓人家有個廠長父親呢。”
“我對她好,我保準對她好,把她當親閨女疼。”曹桂蘭立馬激動表態:“我現在就給月兒蒸雞蛋羹吃。”
這個兒媳婦家裡可不一般,娶了她就等於娶了財神爺。
她本想立立婆婆的款,讓溫月不要把大小姐的嬌氣帶到這個家。
但聽李哲這樣說,若是兒媳婦跑了,不光是雞飛蛋打,在村裡也抬不起頭。
她不立婆婆的威風了,再也不立了。
曹桂蘭緊張的趕忙往堂屋跑,討好親切的叫溫月:“月兒啊,你渴不渴,媽給你倒水,媽再給你蒸個雞蛋羹。”
......
譚諸墨一家圍著八仙桌吃雞肉,氣壓十分低,誰也不理誰。
三個孩子嚇的大氣不敢出,都低頭一聲不吭吃雞肉。
吃完飯,林來娣吩咐譚幸運:“讓你爸洗碗刷鍋。”
譚諸墨就在屋裡坐著,兩人距離也就一米,林來娣一眼都沒多看他,說完就回屋躺著。
譚幸運小心翼翼轉達:“阿爸,阿媽讓你刷鍋洗碗。”
譚諸墨悶著臉去刷鍋洗碗,收拾完他就回孩子們的房間去睡。
這幾天他都是跟林來娣分房,林來娣不開口求他回去睡,他是不會回去的。
譚諸墨心裡犟著這口氣,坐在草蓆床上,盯著自己的腳。
以前他往床邊一坐,林來娣立馬就會端洗腳水過來,有時還會親手給他洗。
自從他媽扔了他女兒這件事後到現在,林來娣別說給他打洗腳水了,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
......
又過了兩天,譚諸墨中午從地裡幹完活,就在村頭的大樹底下看到了譚有貴。
譚有貴蹲在樹下抽旱菸袋,從地上的菸灰看來,等譚諸墨很久了。
譚諸墨肩膀扛著鋤頭,褲腿挽到小腿,汗衩後背溼了大半,額頭全是汗。
他沉重的走過來:“爸。”
“你媽的事,到底怎麼說!你還管不管!”不能白犧牲了一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