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指著地上的李軍鼻樑放狠話:
“你給我改滾哪滾哪,你就是餓死在路邊,被野狗啃食,招蒼蠅生蛆了我都不帶看你一眼!”
“你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沒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作死,趕緊給我滾,別賴在我家門口,晦氣死了!”
李軍腸子都快悔青了,萬萬沒想到會到這個地步。
他是貪生怕死的人,可不想再去睡廁所,也不顧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
跪在李娟面前,哭的肝腸寸斷:
“咱們是一母同胞的親人啊,親人之間不能這麼絕情啊。”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真的錯了,我也不要求別的,給我口飯吃就行。”
李娟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親人?
他李軍也配親人?
真他媽好笑。
李娟沒空跟他這種無賴多說一句話,轉身回院子裡放了家院的大黃狗。
大黃狗沒見過李軍,面對生人,那就是香噴噴的屎,迫不及待的張口獠牙兇狠咬去。
李軍瞬間恐懼跳到嗓子眼,逃命似得從地上爬起來,像是與死神賽跑,嚇的魂都快飛沒了。
大黃狗追他老遠,要是不是同村的人吸引了大黃狗的注意力,李軍今天鐵定會被狗咬。
他找了個乾燥的土溝,衣衫襤褸的坐在裡面,不是發呆就是可憐自己面前的境況。
他也在這段時間聽說了譚有貴和趙大花的可憐死法。
人年紀越大越怕死,他現在還沒到七老八十,還沒到60歲。
他還這麼年輕,還有一段時間活頭。
只是沒地方住,沒東西吃,眾叛親離的他,像是被命運判了死刑的人。
他不想死,又去死皮爛臉的纏了李娟幾次。
每次李娟都放狗咬他,直到李軍不敢再去。
李軍沒辦法,又厚著臉皮去求李哲。
被李哲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打的半死不活的。
李軍也不敢再去了。
最後實在走投不無路,李軍只能拿個破袋子,拿一個碗,四處討飯。
討著討著,他離西城越來越遠,頭髮和鬍子越來越長,邋遢的看不出他原本的樣子。
慢慢的沒人知道他的去處,也沒人關心他的去處........
.......
轉眼又是10年。
譚諸墨已是滿頭白髮,雖然精神氣不錯,但老了終究是老了。
天剛亮他就趕忙從被窩裡爬起來,林來娣被被窩裡的涼氣弄的半睡半醒。
迷迷糊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見譚諸墨匆匆忙忙的穿衣服:
“大冷天的,你起那麼早幹什麼?”
“你昨晚不是想吃街東頭那家老字號包子嗎,那家生意紅火,要排老長的隊,我去早點,等會回來你就能吃上想吃的包子了。”
說話間他穿好衣服,戴上老頭帽,見林來娣的被子沒蓋到脖子處,擔心她受涼,動作很熟練的幫她蓋好被子。
“多睡會,我一會就回來了,我再給你買杯紅豆豆漿,好不好?”
他的語氣就像哄孩子一樣,越老越溫柔。
林來娣已經習慣被他這麼寵愛,像往常那樣點點頭:
“嗯。”
譚諸墨興沖沖的去街上買包子。
北風呼嘯,吹的人臉皮子生疼,沒走一會天空中居然飄飄灑灑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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