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菱目光落在父親血跡斑斑的肩膀上,那裡的布料已經被鮮血浸透。她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誰幹的?”
“太亂了,沒看清......”沈豐年話音未落,沈豐德已經撕開衣襟,“先包紮傷口要緊!傷口再這麼流血下去可不行。”
沈長菱把腰間的刀抽出來,將父親和大伯推到身後,“這裡交給我。”她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刀光如電,在月色下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沈長菱的身影在敵人之間穿梭,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一個蠻子還未反應過來,頭顱已經應聲而落,鮮血噴湧而出。
“小姑奶奶,你可算是回來了!”沈玉松捂著胸口的傷處,臉色蒼白,“這些蠻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個兇得很。”
沈長菱扶住滿身是傷的沈玉松,眉頭微皺,“玉松叔,您也去休息。這裡有我。”
沈玉松看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丫頭,此刻卻成了他們的主心骨。他苦笑著搖搖頭,“好,那我守著你爹他們。”說著,又壓低聲音,“你小心點,這些蠻子不簡單。”
幾個衙役縮在角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年輕姑娘,竟然以一敵十,刀法凌厲得令人心驚。他們見過不少高手,卻從未見過如此兇悍的身手。
“小心背後!”突然有人大喊。
沈長菱頭也不回,反手一刀精準地刺入偷襲者的心臟。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衣袖。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彷彿早已預料到對方的偷襲。
“殺人要快、準、狠。”她一邊說,一邊飛身踢飛了一個蠻子的武器,“找準要害,一擊必中。拖得越久,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話音未落,她已經扣住兩個蠻子的腦袋,猛地相撞。骨裂聲令人膽寒,兩個蠻子瞬間斃命。
衙役們倒吸一口冷氣,就連見慣了血腥的戶曹也不禁變了臉色。這哪是什麼大家閨秀,分明就是個殺神!
沈長菱隨手擦去臉上的血跡,回頭瞅了瞅幾個衙役,“諸位身手不錯,只是動作太花哨。實戰中,一招制敵才是上策。”
“多謝指教。”衙役們連忙抱拳,心中卻暗暗吃驚。這位姑娘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識。
“我得感謝你們救了我爹。”沈長菱笑了笑,目光掃視四周。街道上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斷壁殘垣間還有未熄的火光。“這裡不安全,得找個地方修整。”
沈豐年說道,“你那個朋友說,東南方向有個大石頭院子,我們可以暫時躲在那裡......”
“朋友?”沈長菱一愣,手中的刀微微一頓。
“就是楚公子的侍衛,排行第二的那個。他說那院子隱蔽,適合藏身。”
暗二還在城裡?沈長菱心中詫異。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個安全的地方。
她扶起昏迷的沈玉嶺和沈玉田,“我知道地方,跟我來。”
一行人很快找到了那座院子。沈長菱單手扯斷門鎖,帶著眾人進入。院子裡雜草叢生,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住了。但勝在隱蔽,暫時安置傷員足夠了。
偏房裡,沈玉松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沈玉嶺和沈玉田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傷口處的血還在往外滲。
“我去找大夫。”沈長菱站起身,“你們待在這裡,不要出去。”
她的靈識在城中搜尋,卻發現所有大夫都被集中在了城隍廟。廟中大堂內,慕容烈躺在草蓆上,生死未卜。箭頭深深插入他的頭顱,周圍跪著一排被抓來的大夫。
“你們中原大夫不是號稱醫術高明嗎?”巴圖爾冷笑,踢翻了一個藥箱,“現在怎麼都成了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