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應聲而去,沈豐年揣著剩下的訂單,準備自己送北街的貨。
然而這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街上的人群瞬間騷動起來。沈豐年循聲望去,只見府衙門口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守門的衙役手足無措地圍在旁邊。
“快來人啊!”衙役們慌亂地去扶那人,鮮血很快染紅了他們的衣袖。
那人已經奄奄一息,顫抖的手緊緊抓著最近的衙役,嘴唇發白,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玄...玄戎...來了...”
話音未落,他的手便無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
訊息如同一陣狂風,瞬間席捲整個縣城。衙門內外亂作一團,百姓們驚慌失措,有的抱著細軟往城外跑,有的趕緊關門閉戶。
李德含強撐著鎮定,但眼角的抽搐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他快步走到大堂中央,聲音略顯嘶啞,“縣尉立刻帶人支援城門,縣丞務必守住糧倉。其他人分頭去檢視情況,一刻也不能耽擱!”
轉身叫來貼身長隨秦泰,李德含壓低聲音,“去後院,讓夫人即刻從城西出城,直奔寒陵。”
“老爺!”秦泰急得直跺腳,眼中含淚,“您讓我如何放心離開?”
“這是命令!”李德含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若是連你也不聽話,我如何安心?”
秦泰跪地重重地磕了個頭,轉身往後院跑去,背影顯得那樣蕭索。
沈豐德聽到訊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弟弟。他衝出府衙,心跳如擂鼓,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街上到處都是慌亂奔逃的人群,他拼命地在人群中尋找著弟弟的身影。
此時的沈豐年還在街上送貨,看著周圍人群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攔住一個跑過的老者,“這是怎麼了?”
“玄戎人打來了!快跑吧!”老者甩開他的手,踉踉蹌蹌地跑開了。
沈豐年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遠處傳來陣陣號角聲,夾雜著馬蹄聲和喊殺聲,聲聲入耳,令人心驚。
“玉松!玉嶺!玉田!”他扯著嗓子喊,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三兄弟聽到喊聲,丟下手中的活計就往這邊跑。沈玉松跑得最快,臉上滿是驚慌,“豐年,玄戎人真的來了?”
“別問了,快上車!”沈豐年招呼道,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
沈玉嶺和沈玉田二話不說就跳上了車,但沈玉松卻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腳,“豐年,我娘還在家呢!”
“先找我哥去!”沈豐年一鞭子抽在騾子身上,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玄戎人來得又快又狠,像是一群餓狼撲向羊群。城門外的五千守備軍在他們面前不堪一擊,沒多久就被衝散了。城門很快就被攻破,玄戎騎兵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沈豐年趕著騾車在街上東躲西藏,心裡一個勁地祈禱不要遇到玄戎兵。可天不遂人願,在一個轉角處,他迎面撞上一隊玄戎騎兵。
那些玄戎兵個個凶神惡煞,身上的鎧甲上還沾著血跡,馬上的彎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他們的眼神如同野獸一般兇狠,讓人不寒而慄。
沈豐年心裡一沉,完了!沒有媳婦和丫頭在身邊,他連一半的本事都使不出來。
他趕緊調轉車頭就跑,身後傳來玄戎人的吼聲,“追!”馬蹄聲越來越近,沈豐年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在慌亂中,他一頭鑽進了一條死衚衕。望著眼前的圍牆,沈豐年只覺得天都要塌了。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他轉身看著衚衕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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