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菱正色問道，“沈小江那邊情況如何？”
提到這個，沈長河的表情也嚴肅起來，“這位神醫醫術高超，爹和大伯都在照看，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小江的傷勢很重，老大夫說需要一些貴重的藥材。”沈長河壓低聲音，“可是現在...”
沈長菱瞭然地點點頭。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一旁的林月和沈長河身上來回打量。林月的面板黃黑，但五官精緻，眉眼間透著一股溫婉。沈長河則像是沈豐年的縮小版，只是更加清秀幾分。
她暗暗鬆了口氣，自己的五官和林月確實有幾分相似，至少能排除不是親生的可能。但這具身體的來歷仍然讓她困惑。
“姐，你怎麼了？”沈長河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沈長菱直接開口問道：“長河，我發現自己好像掉色了，手上臉上都變白了。”她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林月立刻緊張起來，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你沒抹香香水嗎？”
“香香水？”沈長菱挑眉。
林月手忙腳亂地翻找包袱，很快拿出一個小葫蘆，“快，給你抹上。這可是你爹特意配的。”
沈長菱狐疑地開啟葫蘆，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她倒出些許在手心，看著那青黑色的液體愣住了。這哪是什麼香水，分明是青核桃汁。
沈長河拉著她轉過身，小聲解釋：“這是爹給的名字。娘長得好看，爹怕她被拘在家裡，就用核桃皮磨成汁讓她抹。為了哄娘開心，我們都跟著抹。”
“原來如此。”沈長菱恍然大悟，心中卻泛起一絲暖意。這個沈豐年，倒是個有心人。
夜幕降臨，外面下起了大雨。雨點打在茅草屋頂上，發出密集的響聲。沈豐年他們直到這時才回來，衣服都被雨水浸透了。
“小江已經脫離危險了。”沈豐年一進門就報了平安，但眉頭卻緊鎖著。
連著下了兩天雨，官差們的糧食見底，村民們也勻不出多少給他們。陳子明下令不再賣糧給京裡來的人，引得一陣騷動。村裡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深夜，一聲巨響從山上傳來，震得房屋都微微顫動。
沈長菱猛地睜開眼，就看到男人們都衝了出去。她的靈識延伸出去，發現山上塌了幾處。泥石流沖刷出了一個山洞，一隻小猴子正在洞口轉悠。
等周圍人都睡熟後，她悄悄潛出去，來到山洞前。夜色中，山洞顯得格外幽深。她探了一圈後，正要離開時，身後傳來一陣焦急的猴叫聲。
“唧唧！”尖細的叫聲中帶著幾分哀求，讓她不由得停下腳步。
轉身望去，一隻小巧的墨猴正蹲在石塊上，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兩隻毛茸茸的耳朵上的白毛格外顯眼，長長的尾巴幾乎是身子的兩倍，在身後輕輕擺動。
“怎麼，捨不得我走？”沈長菱輕笑一聲，隨手摺了根樹枝遞過去。
小傢伙眼睛一亮，三兩下就順著樹枝爬到她手臂上。它的體型還不及她的小臂長，但那雙圓圓的眼睛卻格外靈動，不時打量著四周。
“既然你這麼熱情，那就陪我進去看看吧。”沈長菱抬頭看了眼山洞，“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
洞口並不大，她側身鑽了進去。洞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黴味。一側的洞壁有明顯的塌陷痕跡，要不是頭頂有塊巨大石板支撐，這裡恐怕早就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