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看了幾個房間,大部分房間裡都有豬蹄印,失蹤者有男有女,年齡不同,身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打從外地來的。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豬,一定是基於某種契機。
慕笙翻看著入住資訊:“這個男人叫張德彪,三十二歲,京都人,做買賣的。”
“是做買賣的,但不是正經買賣。”沈渡將找到的東西一一攤開:“他是個販賣私鹽的鹽販子,此去青州府是與人接頭的。出現的時機很巧,剛好與朝廷命我調查的那樁案子有關。”
“可惜,人死了!”慕笙看著豬頭,眼睛一亮:“你可聽過問靈?”
所謂問靈,就是向死人問話。人死為鬼,鬼擅說謊,能否問出有用資訊,全看個人道行。拿出黃符,咬破指尖,將血胡亂抹在上面,貼到豬頭上。
沈渡:“這就行了?”
慕笙:“把你的手放在豬頭上,閉上眼睛,凝神靜氣。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撿重要的問,切莫耽擱。”
沈渡點頭,將手貼在豬頭上。
見他閉上眼睛,慕笙驀地鬆了口氣,用小手指輕輕勾了勾。宮鈴響,冤魂現,肥頭大耳的張德彪出現在桌子前。
張德彪還沒意識到自己死了,看見慕笙他們下意識後退,“別,別過來!我都已經道過歉了。是我嘴欠,不該對著姑娘出言無狀。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還請兩位放過我。”
慕笙盯著他的眼睛:“噓!”
張德彪一怔,捂著嘴巴看向桌上的豬頭,目露疑惑。他本想問問慕笙,桌上為何有個豬頭,在看見豬耳朵上的疤痕時,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想起來了,想起自己於睡夢中變成了一頭豬。想起自己衝入這間客房向沈渡和慕笙求救,卻被他們當成一頭豬斬殺,想起桌上那顆豬頭是他自己的頭。
黑煙從腳下竄起,他變成了半人半豬,似人似鬼的怪物。
張德彪記得,斬殺他是沈渡。沈渡就在眼前,他要找他報仇。沒有武器,他打算咬死他。剛剛撲到跟前,還沒張嘴,額間一涼,化作一縷黑煙,鑽進沾著血的黃符裡。
與此同時,沈渡在他的識海里見到了被扔進來的張德彪。
什麼問靈,不過是尋的一個藉口,道士用的那些哄騙人的招她壓根兒不會。她本可以把張德彪的魂魄拘上來讓他直接問,奈何他天生多疑,已經開始試探她,懷疑她。為免多生事端,只得出此下策。
看著指尖上被咬破的傷口,慕笙禁不住嘆了口氣,躺回床上。
識海里,張德彪衝沈渡跳腳:“我記得,是你殺了我!殺人償命,你得把你的命賠給我。”
沈渡:“我只殺了頭豬。”
張德彪:“你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沈渡:“還想再被我殺一次?”
張德彪一臉委屈地坐在地上:“我都死了,你還要怎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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