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阿醜的下場,吳廉打了個冷顫,抓住慕笙的胳膊:“毋寧死,若有那日,但求姑娘給個痛快!”
戌時剛過,院內狂風大作,將銅盆裡已經燒燬的紙錢卷得到處都是。吳管家不過眨了眨眼,院外便出現了一隊身著紅衣的鬼。前頭那些抬著東西,後頭那些抬著轎子。沒有吹鑼打鼓,而是寂靜無聲地朝著院子裡來。
吳管家頭一次見鬼,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不止他緊張,吳老爺,吳夫人,以及在現場觀禮的下人都緊張。
不過,表少爺與慕姑娘吩咐過,照平時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恭迎諸位前來,還請少夫人這邊下轎。”說著,遞上一封紅包:“一點心意,請笑納。”
喜婆穿著一身大紅衣,面色慘白,臉蛋兩旁塗滿了腮紅,看著跟紙紮鋪的紙人似的。轉念一想,可不就是紙人嘛。
喜婆指了指還剩些許火星的銅盆,管家醒過神兒來,立馬將紅包連同裡面的紙錢點燃。須臾間,一疊厚厚的冥錢落到喜婆手上。
喜婆很滿意,面露喜色。
花轎穩穩落地,吳廉依著指引去踢轎門。他不是第一次成親,上一次比這一次激動,這一次比上一次緊張。
姚映玉坐在花轎裡,緊抓著衣裙,緊張不已。吳廉踢轎門時,蓋頭晃了晃。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視線裡。
“夫人,隨為夫拜堂吧。”
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到吳廉手上,隨著他的牽引,緩緩起身出了花轎。
“天黑,仔細腳下。”
姚映玉輕輕“嗯”了一聲,隨著吳廉的腳步,踏上臺階。沒有鞭炮聲,只有燭火燃燒的“啪啪”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姚映玉低頭,看著手裡的紅綢,隨著吳廉的腳步,進入洞房。從蓋頭下看去,房間佈置的非常喜慶,是她想要的洞房。幾個時辰,就能將洞房佈置成這樣,足見吳廉的用心。沒有請客,都是自己人,無需應酬。隨著腳步聲傳來,姚映玉嚥了咽口水,雙手交握到一起。伴著淡淡的酒香,
吳廉坐到她旁邊。一隻手輕輕撩起她的紅蓋頭,她慌亂的閉上眼睛,感受著紅蓋頭的消失,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玉兒準備閉著眼睛跟我洞房?”
姚映玉害羞的低下頭:“夫君,我們……”陰陽殊途,不可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