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雪獰笑,形若癲狂:“不得不說,你跟你娘一樣,善於心計!”
“我娘?”慕笙閉著眼睛笑了:“我娘若是善於心計,又豈會被你母親生生逼死。”
沈瑞雪睜大眼睛:“她是死了,可她卻用她的死換取了你爹的愧疚,讓你爹動不動就對我們發脾氣。”
“沈瑞雪,你還在自欺欺人嗎?”慕笙盯著她的眼睛:“你娘為什麼能跟我爹在一起?除了你孃的刻意接近,故意耍心機,還因為我爹的不負責任。他壓根兒不是一個好夫君,好父親。但凡他有那麼一丁點兒良心,就不會在我娘身懷六甲的時候,與她心懷叵測的閨中姐妹廝混到一起,還有了你這麼一個私生女。”
沈瑞雪:“閉嘴!”
慕笙:“我爹能那麼對我跟我娘,也能那麼對你跟你娘。這與我娘無關,是我爹的問題。不同的是,我爹與我娘是三書六聘,我娘是被我爹欺騙,矇蔽的,而你娘是主動招惹,故意勾引,她是自己選的,你跟你娘憑什麼怨懟?
沈瑞雪:“我娘也是被騙的!”
慕笙滿目嘲諷:“被騙的?她是不知道我爹孃成婚,還是不知道我娘身懷六甲?還有你,你不知道你口中的相公是我的夫君嗎?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卻佔得理所應當,甚至得意洋洋。”
沈瑞雪:“那是你沒本事,怨不得我!”
道不同,不相為謀,跟這種人確實沒什麼說的。在她們眼裡,她們就應該佔盡全天下的好處,全天下的人都該哄著她們,讓著她們。一旦有誰不如她們的意,她們就怨懟,認為是對方的錯。
慕笙沉默,不再言語,沈瑞雪見狀,越發氣惱瘋狂:“沈明月,這個世上,誰都可以過得比我好,唯有你不能。你就該跟你那個娘一樣,帶著你肚子裡不該出生的孽種去死!”
說著,湊到她耳邊:“你休想把她生出來,酒樓是我兒子的,我兒子的就是我的,誰都別想跟我們娘倆爭。”
慕笙忍不住將她推開:“和離書是你看著他寫的,我若真貪圖什麼,就不會那般痛快。我也好,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好,都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係。還有,你被他趕回鄉下,是因為你不願善待他的母親。”
“那還不是因為你!”沈瑞雪掐住她的臉,恨不得吃人:“我憑什麼給她買藥,憑什麼伺候她,憑什麼聽她的那些嘮叨抱怨?養活她,伺候她是你的事兒?你和離就和離,為什麼不把她帶走?你知不知道那個死老太婆有多討厭?你知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有多難聞?”
她當然知道!
早在她進門前婆母就癱了,雖有小姑子,照顧的卻不是很妥帖。進門時,婆母身上全是褥瘡,枕頭被子髒的看都看不下去。小姑子見她進門,立馬將婆母的事情甩給她。她無怨無悔,照顧了婆母五年。若非老家遭難,實在拿不出錢來給婆母買藥,她不會揹著僅有的家當,推著獨輪車艱難地走了三天三夜把婆母從鄉下推到城裡。
回憶戛然而止,她強撐著坐起來,打了沈瑞雪一巴掌:“那是他的母親,就算為妾,你也該稱呼她一聲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