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害怕?因為沒人幫他?
鬼使神差的,慕笙抱住沈渡的頭,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大人放心,奴家會幫大人的。”
明明是沈渡想要的答案,聽到了,卻覺得怪怪的。他直接鬆開了手,輕輕地把慕笙推開。兩人眼神相接,語調溫柔:“慕姑娘要如何幫我?”
慕笙的臉莫名一熱,背過身去。
“雖然沒有找到那個假的賀朝宗,但給馬匹下毒的應該是他。若他是公子舊識,不管他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安平縣,對公子必然不利。”慕笙拿起賀朝宗的畫像:“依奴家看,公子不妨先將這個案子結了,就說下毒之人已被捉拿,且已簽字畫押。未堂審,是因為他還牽扯了別的案子。”
沈渡看著慕笙未曾言語,慕笙眼珠一亮,繼續道:“作案動機不妨往大了說!比如敵國奸細,試圖擾亂安平縣的民事民生,渾水摸魚。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去,奴家就不信那幕後之人無動於衷。至於程家,固然有錯,卻也不是有意製造禍端。車伕負主要責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判個三到五年,以此彰顯法度,安撫死者家屬。馬車是程家的,程家要出一部分撫卹金。衙門這邊也可以拿出些錢來,用於醫治,安撫以及善後事務。”
沈渡摩著手指:“還有嗎?”
慕笙想了想,認真道:“車伕入獄,車伕的家人需要繼續生活,還有那些亡者和傷者的家人,他們之中也有一些需要銀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要是能給他們找個活兒幹就更好了。”
沈渡點頭:“知道了,我會讓黃典史,柳主薄他們去安排。”
一盞茶後,衙役在縣衙門前張貼公告,說是縣令大人已經查實,程家的馬車是因為被人下毒才會當街亂撞,撞死撞傷多人。由於下毒者還在潛逃,此案稍後再審。亡者由府衙協助安葬,傷者由府衙統一安排救治,所需銀錢由程家和縣衙共出。車伕大意,未曾察覺馬匹被人動手腳,判入獄三年。
圍觀百姓齊齊鼓掌。
由於安平縣縣衙多年不作為,百姓習以為常,壓根兒沒想到案子能這麼快審清,且縣衙願意幫助亡者及傷者家屬處理善後事宜,超出想象。
此時的他們已經不在意那個下毒者能否找到,而是討論著新任縣令沈渡,以及這位大人能在安平縣做多久的好官。
慕笙帶著銀珠從後門離開,阮紅燭跟在她身邊絮絮叨叨:“我是惡鬼,修煉了幾百年的惡鬼,你竟然讓我去找人?不光讓我找人,你還讓我看著這個凡人,慕笙啊慕笙,有你這麼大鬼小用的嗎?”
慕笙捂著耳朵,在心裡道:“我這不是缺人手嘛!”
阮紅燭嘟著嘴:“那個姚娘,找人不行,看人總行吧?你不能逮著我一隻鬼薅啊。”
慕笙嘆氣:“你以為我不想嗎?她的因果還未了結,不能供我隨意驅使。”
阮紅燭啊啊兩聲,化作一縷紅煙,從車窗飄出去。
銀珠看不見阮紅燭,也聽不到她與慕笙的對話,從離開縣衙到現在一直處於走神狀態。經過藥鋪時,猛地撲向車窗,被慕笙擋住。
“慕姑娘……”銀珠紅了眼圈兒:“我只是擔心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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