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言外之意,這李家的生意看似小,實則涉及方方面面。”
徐億年忙得點頭:“沈大哥說的不錯,如果說我們徐家是明面兒上的青州首富,那李記就是暗地裡的青州首富。用我爹的話說,他們家的生意都是不乾不淨的,且與京城那邊有聯絡。”
沈渡:“是誰?”
徐億年:“好像是刑部的哪位大人,具體是誰不得而知。李家將這件事滿得很緊,但李家確與京城那邊來往密切,且有京城的大官做依靠。我爹說,我們家在青州府還算有分量,出了青州府啥也不是。商不與官鬥,尤其還是京城裡的官。所以,哪怕知道我被李瑞算計了,也只能忍著。”
李瑞的事情由沈渡去查,查不到的紅燭可以幫忙。正好紅燭在京城,遞個訊息即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繡坊的事情。題歸正轉,還是先問問那繡帕和繡鞋的事情。
徐億年“呲”了一聲,苦著臉道:“慕姐姐神通廣大,想必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你看我都繞了這麼大半天了,能不能不說呀。”
慕笙抬了抬眼皮:“累,不想算,說。”
徐億年:“真的很丟人!”
慕笙:“無妨,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至於你沈大哥,也不是看你第一次丟人了。說吧,別浪費時間。”
徐億年摸摸鼻子,嘆了口氣。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三天前,李瑞突然找到在茶樓喝茶聽書的徐億年,說是有樁生意要跟他談。生意是常見的生意,利潤也跟往常差不多,但能幫徐億年搭上一個徐家一直想要搭上的人脈。
徐億年想在他爹面前露個臉,就跟著李瑞去他家裡談。下馬車時才注意到那宅子很陌生,不是已知的李家名下的宅子。宅子上沒有匾額,光禿禿的,看著有些奇怪。
徐億年問李瑞,李瑞插科打諢,拉著他進去了。進到宅子裡,他才知道那不是什麼正經宅子,而是偽裝成普通民宅的青樓。裡頭的姑娘也跟一般青樓裡的姑娘不同。
慕笙:“哪裡不同?”
徐億年認真想了想:“很漂亮,比一般青樓裡的姑娘都漂亮,像是把各個青樓裡的花魁娘子聚到了一起。很年輕,年紀最大的那個不超過十九歲。身材纖細,面板很白,白的不像活人。笑容很甜,看著很假。總之,由裡到外,透著一股子邪氣。”
慕笙:“沒問你姑娘,說錦帕和繡鞋。”
徐億年紅著臉:“錦帕是彩頭,是從一位姑娘懷裡扯出來的。不是我扯的,是她自己扯的,我可沒碰她。原是不想要的,可那姑娘一個勁兒的往我手裡塞,李瑞也讓我收下。實在推辭不過,我就給收了。”
慕笙抬眼:“推辭不過?”
徐億年嘿嘿一笑:“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那方繡帕有些不同,上面的繡線從未見過。”
慕笙:“繡帕可有帶來?”
徐億年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說帕子被他放在繡坊了。原是想讓繡娘看看那繡帕上的繡線是什麼,沒曾想繡坊出了事情。繡鞋是撿的,在後院裡。如慕笙所說,他堂堂首富之子,沒有撿東西的癖好,可鬼使神差的,愣是把那雙繡鞋揣進懷裡,偷偷摸摸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