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理’面前,都沒有意義。”
“我能理解一切,故而能化解一切。”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怖壓力籠罩了整個瀞靈廷。
那並非靈壓,也不是霸氣,甚至不是能量層面的威壓。
而是一種……
“降維”。
在所有人的感知中,世界正在失去“真實感”。
腳下大地變得虛浮,理應屬於自己的力量,雖然在體內流動,卻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好像那是別人的東西。
他們成了故事裡的人物。
而聖主,就是那個執筆者。
無論他們如何掙扎,如何嘶吼,都只是書頁上被設定好的文字。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念頭,似乎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
合上了奇幻駕馭書,聖主的目光落在了型月百里晨的身上。
“那麼,先從你開始吧。”
“該給你……”
“寫上一個結局了。”
就在這時。
瀞靈廷上方的天空,毫無徵兆地出現一道光柱。
光柱裡,一座恢弘華麗的,形如巨柱的建築,從中緩緩降下。
靈王宮,天柱輦。
五道身影從中一躍而下,落在了戰場之上。
為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光頭和尚,手裡提著一支比人還高的巨大毛筆。
他身後,跟著身形豐腴、氣場溫和的谷王曳舟桐生;
扛著一把巨大刀鞘、神情散漫的刀神二枚屋王悅;
渾身蒸騰著溫泉霧氣、表情桀驁的泉湯鬼麒麟寺天示郎;
以及儀態端莊華貴,生有六隻手臂的織姬修多羅千手丸。
零番隊,全員降臨。
看到這五人出現,原本已經陷入絕望的死神們,臉上重新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焰。
聖主挑眉,轉向為首的和尚,似乎是第一次提起了些許興趣。
而零番隊的領袖,兵主部一兵衛,則從落地的那一刻起,就將視線鎖死在了聖主的身上。
“篡奪真理的偽神。”
兵主部一兵衛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你的名字,老夫收下了。”
“哦?”
聖主嗤笑出聲。
“一個連名字的本質都沒摸到的凡人,也敢在我面前談論真理?”
“聒噪!”
兵主部一兵衛懶得再多廢話,手中的毛筆隨意一揮。
“【不轉太殺陵】。”
話音落下,一片純粹到極致的“黑”以兵主部一兵衛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那不是吞噬光線的黑暗,而是將一切事物的“名字”與“存在”本身,都徹底抹除、化為虛無的絕對之黑。
面對這股詭異而霸道的力量,聖主臉上那份輕鬆寫意終於收斂。
他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奇幻駕馭書。
“變身。”
黑芒在他的身上湧出,聖主變為【假面騎士所羅門】的姿態。
但這並非是在抵擋,而是“改寫”。
他要解析兵主部一兵衛的能力。
然後將“被抹去名字”這個規則本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修正”!
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層級力量,在戰場中央轟然對撞。
沒有聲音。
沒有光芒。
整個世界以兩人對峙的中心點,開始了劇烈而瘋狂的扭曲!
天空與大地失去了界限,色彩像是被打翻的顏料盤一樣胡亂混雜。
遠處的建築被拉長、揉捏,變成了荒誕不經的詭異形狀。
時間與空間的基本法則,在這一刻被徹底打亂。
屍魂界,這片空間,驟然成了一塊被兩隻無形的畫筆,肆意塗抹揉捏的畫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