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廚房。
沈桃桃瞳孔驟縮，整個人從矮凳上摔落在地。她慌亂中死死咬住下唇，雙腿不由自主地胡亂踢蹬著。
兩條赤焰小蛇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腳踝，冰涼滑膩的觸感令她渾身戰慄。越是掙扎，那兩條蛇就越發肆無忌憚，竟想往她褲管裡鑽去。
沈桃桃驚恐萬分，腦海中閃過那天在山中目睹的可怕景象。她萬萬沒想到，明明將這兩條蛇丟在山裡與綠蛇廝殺，它們竟然沒死，還循著氣味找上門來。
\"桃桃，出什麼事了？\"臥房裡傳來孫氏略帶睏意的聲音。
沈桃桃心頭一緊，強壓下慌亂，顫聲回道：\"娘，沒事，我看見蟑螂了！\"
她眼眶溼潤，心中暗自叫苦。紫煙蝮的毒性她是親眼見識過的，若是驚動孫氏，被蛇咬中，兩人恐怕都難逃一劫。
蛇兒越纏越緊，沈桃桃心急如焚。她雙手死死捏住褲子按在膝上，隔著布料觸到蛇的輪廓。她閉上眼，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力。霎時間，兩條蛇憑空消失，進了她的異空間。
沈桃桃癱軟在地，大口喘息，臉色慘白如紙。良久，她才勉強找回身體的支配權，手腳痠軟地爬進堂屋。她顧不得地上髒汙，急切地捲起褲腿，仔細檢查腿上是否有傷口。
燭火搖曳下，她白皙的雙腿上只有幾處蚊子叮咬的紅腫。沈桃桃鬆了口氣，卻又困惑不已。那兩條蛇究竟為何而來？若非報仇，又是為了什麼？
她閉眼進入空間，發現兩條小蛇正懶洋洋地蜷在桶裡，行動遲緩。沈桃桃試探性地切了兩塊肉，滴上仙鶴露後投入桶中。蛇兒立刻貪婪地吞食起來。
難道它們是為了仙鶴露而來？可仙鶴露日日才能攢下一點點，如此珍貴，她哪裡養得起它們？沈桃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暫且將蛇留在空間。
退出空間，沈桃桃坐回凳上，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確認自己並未中毒後，才稍稍安心。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端起草燈進了灶房。
一勺勺將熬好的醬油裝進罈子，沈桃桃心不在焉。原本還想做明日的飯糰，此刻卻提不起半點精神。匆匆洗漱後，她閂上門，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次日天未亮，沈桃桃就起身忙活。她急匆匆做好早午飯，叫醒孫氏。母女倆簡單用過早飯，孫氏便趕往鄰村幹活。沈桃桃獨自回家，背起揹簍直奔錢家老宅。
推門而入，她看見謝彥玉正專注作畫。聽見腳步聲，他抬眼看她，唇角微勾：\"你來了。\"
沈桃桃端著飯菜走到他身旁，好奇地想看畫作，卻又忍住沒有冒昧。她輕聲解釋：\"今天我得去一趟鎮上，所以早飯和午飯就一起做了，午飯在灶房裡。\"
她一邊說，一邊將托盤裡的飯菜蓋子掀開，碗筷放在他觸手可及的處。
謝彥玉目光落在她手上，蹙眉問道：\"這是怎麼弄傷的？\"他捏住她的手腕，翻開她的掌心，盯著上面幾道雜亂的擦傷痕跡。
沈桃桃這才注意到掌心的傷，隨口解釋道：\"哦，昨天不小心在山裡摔了一跤，擦損了些皮，沒什麼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她想將手從他大掌裡抽出，卻被他一把拉到身邊坐下。
\"別動！\"謝彥玉涼涼地掃了她一眼，眉峰微微隆起。
被他那冰涼駭人的眼神一瞪，沈桃桃只覺得背脊一涼，情不自禁深深倒吸了一口氣，頓時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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