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來的,那賤女人突然發瘋打斷了我的腿,害得我每天躺在炕上生不如死,唯有靠著想你才撐了過來。”宋子龍含情脈脈輕撫著何秀玉緋紅的臉頰,開始訴苦。
“我知道你這麼長時間見不到我肯定會擔心瘋的,腿稍微好了一點我就趕緊來看你了。”
何秀玉心疼的紅了眼眶,“你二嬸怎麼可以這樣啊?有什麼話不可以好好說嘛,為什麼把你的腿打斷,簡直欺人太甚,
龍哥你們怎麼不報公安啊?”
“說來,她好歹是我二叔的媳婦,我們怎麼能狠的下心來,就盼著總有一天她會改好的。”宋子龍滿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只是,秀玉我對不住你,這段時間家裡為了給我看病,花了不少錢,和何叔要求的彩禮錢還差的——”
“龍哥,我會勸我爸的,只要你對我好,彩禮錢無所謂的...”
“呸~不要臉的狗渣男!”
牆角的杜小瑩眼看著宋子龍騙的小姑娘滿心滿眼的心疼,還把身上所有的錢票都塞給宋子龍那個白眼狼,咬了咬牙。
“軟飯硬吃,忒不要臉了。”
她故意把牆角的石頭丟了過去,嚇的摟抱在一起的兩人慌忙分開,緊張的東張西望。
“秀玉秀玉?這孩子上廁所上的人沒了。”
何秀玉聽見母親的聲音,才和宋子龍依依不捨地分開,一顧三回頭地進了家門。
杜小瑩看著宋子龍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眯了眯眼,心口堵著一口氣,騎著腳踏車出了巷子。
時間還早,供銷社還沒到營業的時間,杜小瑩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供銷社的售貨員才陸續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又等了半個小時,供銷社的大門才被開啟,門口等著的人一窩蜂地衝了進去。
見今日特供菜是豆腐和豆芽,杜小瑩趕忙過去排隊。
“秀玉,你這孩子一天到晚丟三落四的,啥時候能把這毛病改了,你說你不帶水壺,一上午下來不得嗓子冒煙。”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女人,眉眼溫柔地點點少女的額頭。
看著何秀玉挽著女人親暱地撒嬌,杜小瑩這才認出這是她上輩子大侄媳何秀玉的母親張愛紅,在縣紡織廠當會計,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
隨後,她故意唉聲嘆氣的,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這位同志咋了?好好地嘆什麼氣?”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從娃懷上那一刻就沒了省心的時候,這輩子就全是為子女操心。”
售貨員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聞言也十分感同身受道:“可不是,生下來說等滿月就好了,等滿月了又說大點就好了,等大點了又開始操心張羅娃的婚姻大事.....”
“這輩子就沒個省心的時候。”杜小瑩自來熟地拉著那售貨員的手,一副可算找到知心人掏心窩的說道。
“我們村有那心狠的人家,為了大房的小子結婚,還想賣了二房的女娃,差點就把二房一家子給逼死,你說誰家姑娘嫁到這麼一家壞心眼的人家,那不是後半輩子全都搭進去了....”
幾個結了婚都生了娃的售貨員聽見,紛紛出言打抱不平。
“這種人家可不能嫁,不然就是把閨女往火坑推,連自家人都能這麼狠心,更別提媳婦這個外姓人了,那還不是被吃幹抹淨。”
杜小瑩點頭,“可不是,所以說嫁閨女,可得好好打聽打聽男房家為人咋樣。”
“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些人根兒裡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