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志，麻煩你跑一趟了。”宋國樑塞給拖拉機司機一包煙。
“宋同志客氣了。”司機小王樂呵呵地接過煙，“沒什麼事，那我就趕緊先回去了。”
杜小瑩劉大腳推著板車擠進院子，看著後院忙著幹活的三個男人，忙拎著暖壺衝了好幾碗白糖水。
兩個女人喝了口水，麻利地卸了一半的柴火，劉大腳推著板車出門。
“小瑩，待會我讓我家豆芽把五丫送回來。”
“嗯。”
人多力量大，三個男人沒一會兒就把碳都弄好了，臉上黑乎乎地蕩了一層黑煤灰，手上更是黑黝黝。
杜小瑩忙兌了溫水幫幾人男人在院子裡先衝了下手，“栓子二牛快進屋喝口熱水，暖和暖和。”
“國樑媳婦兒，你看你家這麼多碳，能不能給我家換點，你也知道我家有老人，這不想著讓老爺子老太太好過點。”女人搓著手，佈滿皺紋的臉上充滿期盼。
“你們家這麼多，也不差那麼一點兒。”
杜小瑩皺眉，冷聲打斷，“不行！”
“為啥？你家那麼多，我又不白要，我拿東西跟你換。”
“不換！聽不懂人話？！”杜小瑩臉色冷了下來，一把把院門重重關上，對上身後面面相覷的栓子二牛，睨向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宋國樑立馬出聲，“我聽媳婦的！”
栓子二牛，“.....”
宋國樑輕咳一聲，“你嫂子的意思，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大隊裡都來換煤了。”
“嫂子做得對！都不給就都不得罪。”
“就是，以前沒有煤，不都這麼過來了。”
....
“爸媽，咱家今年有煤了！”
“今年不會再挨凍了！”
看著蹲在一塊塊黝黑的煤炭露出傻笑的孩子們，杜小瑩只覺得心酸，心底想要掙錢彌補孩子們的念頭越發的重，問起。
“這些煤花了多少錢？”
“職工取暖定量一噸，再加上單位的各種補貼，一共是1.35噸，花了二十四塊三毛八。”
杜小瑩忍不住想起上輩子，和幾個女兒冬天冷得想去正屋待一會兒，進去就被宋老太婆媳難聽惡毒的辱罵，罵了出來。
現在想想，上輩子他們母女沒被凍死，簡直就是命大。
宋國樑看出媳婦估計又想起了在老宅的傷心事，心情也低落了幾分。
“今兒是好日子，媽給你們做個蛋糕嚐嚐，咋樣？”
父女幾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麼一下跳到這兒了，忙跟著進屋。
“國樑你這樣一直攪。”
“好。”宋國樑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照著媳婦的話去做。
直到雞蛋花8字不會消失，杜小瑩才加入過篩後的麵粉和玉米澱粉，又加了一勺豬油攪拌均勻。
分別在幾洗乾淨的茶缸內壁抹了油，這才倒入適量的麵糊，水開上鍋，蓋上蒸布。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股濃郁的香味，從灶臺飄到房間的各個角落。
在父女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杜小瑩小心地揭開鍋蓋，取出蒸籠，金黃的蛋糕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
“咋樣？好吃嗎？”杜小瑩有些緊張。
大丫眼睛一亮，重重點頭，“媽，好好吃，比桃酥還好吃。”
“真的？”
“嗯，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