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大軍燒殺搶掠的雜胡們吃得滿嘴流油，而他們這些後來者，卻連口湯都沒嚐到，當然憤憤不平。
被這些人攛掇著，蓋淵也是萬般無奈，沒法直接攻打柳城，只好派出一半主力南下，希望能打通前往平州的道路。
可如今，被反應神速的唐軍擋了個嚴嚴實實！
隨著越來越多的雜胡主動投奔吐谷渾，吐谷渾大軍早已突破三十萬。
蓋淵雖沒細算，但這幾天至少又來了七八萬人！
這群雜七雜八的胡人，數量竟然比吐谷渾本部還要多。
他們聚集在一起，天天喊著要南下，連吐谷渾那些普通計程車兵都被他們給煽動得熱血沸騰，滿腦子都是繼續南下的念頭，幻想著再破幾座大唐的邊城，掠奪無數金銀財寶。
可吐谷渾兵哪裡知道，雜胡們嘴上喊得震天響，實際上是一群縮頭烏龜。
碰到大唐的正規軍，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敢上前！
這次在兩州交界處意外撞上了唐軍的主力，打了一場硬仗，本是蓋淵始料未及的。
但既然碰到了，蓋淵心裡反倒高興了，正好藉機試探一下唐軍的斤兩。
之前打下營州，不過是偷襲得手，算不得真本事。
這次他特意派出了吐谷渾本部的精銳，率先和唐軍交火，結果卻讓他大跌眼鏡。
吐谷渾的精銳，在正面戰場上竟然只能和唐軍打個平手！
之所以看上去像是勢均力敵，還是因為大軍剛剛搶掠完營州，士氣正盛。
再加上他們比南來的唐軍更適應營州的氣候。
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被唐軍打成什麼樣！
在這場戰役拉開序幕前，蓋淵的自信之火熊熊燃燒，覺得隋朝那麼強大，不也數次征討吐谷渾鎩羽而歸？
於是，自信膨脹。
然而，這一仗，卻如同當頭棒喝，讓他徹底清醒，吐谷渾與唐軍的差距，簡直是雲泥之別！
此刻，營帳中，其他將領們全是一臉喜色，琢磨著如何繼續南征北戰，掠奪財富。
而蓋淵，苦思冥想，如何儲存實力，全身而退。
智志，是蓋淵的親信，將門虎子，自然看出蓋淵心中的憂慮。
他上前一步，沉聲道：“將軍，唐軍兵強馬壯，又有名將坐鎮，此戰不易取勝。更何況，我們是在唐軍的地盤上作戰，後方柳城尚未攻克。若是在平州與敵硬碰硬，勝率幾乎為零。”
他頓了頓，繼續道：“不如緩緩後退，誘敵深入，等他們到達與我吐谷渾邊境時，再打。
那裡地形熟悉，對我軍有利。
而且唐軍每往前推進百里，糧草供應便是大問題，對我軍而言，具備絕對優勢。”
智志這番分析，有理有據。
客場作戰本就艱難，更何況如今吐谷渾軍中，膨脹到沒邊。
那些臨時徵召的雜胡，更是如同一盤散沙，只有那股子蠻勇，還能勉強一用。
現在雜胡中有些本領的人，已經搶奪了足夠的財物，亡命之徒的兇狠減弱很多，他們對戰爭的狂熱也在減退。
儘管口頭上還想向南進攻，實際上只是想依賴吐谷渾大軍打頭陣，他們好跟在後面佔便宜。
蓋淵：“信使回來了麼？我不相信西突厥會對大唐的沒興趣。我們吐谷渾起兵，他們突厥正常也會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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