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掃過眾人,在每一個面孔上略作停留,最後望向遠方無垠的大海,眼中豪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交織:“本殿下,在這邊耽擱已經久!現在北蠻,燕國聯邦的事務既在眼前,京中亦多有待理之務。歸期已至,本殿下也該回去了!”
“用不了多久,本殿下也相信,你們在這邊也能夠聽到了北蠻,燕國,以及扶桑國,大統的好訊息會傳來的!”
司靳山那邊,秦乾也是已經是給他們去信了。
說著,他不再多言,對眾人微微頷首,轉身走向連線旗艦的跳板。
常侍緊隨其後。
翟海、陳煌一等率眾齊聲:“恭送太子殿下!祝殿下聖安,一路順風!”
旗艦鳴響悠長的汽笛或雄渾的號角。
在碼頭上所有官員、工人、商賈以及部分自發前來送行的歸安城代表們肅穆的目光中,秦乾登艦。
秦乾本是想著坐著熱氣艇的,但是在雁金和王偉忠他們熱情邀請一下,看看他們聯合戰艦隊伍訓練如何...
雁金見狀之後,高聲道:啟航!目標,帝都海河碼頭!”
艦隊緩緩駛出泊位,劈開萬頃碧波。懸掛著特殊護航標識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天空之上,數艘飛鷹軍的偵察飛艇如忠誠的巨鷹,在雲層間若隱若現,執行著前出警戒任務。
雁金站在了秦乾旁邊,介紹道:“太子殿下,這就是你說的海空協同,我們和鍾煞將軍的飛鷹空軍,特地弄了一些空軍船,讓飛鷹熱氣艇他們直接使用!”
秦乾聽到了雁金的話之後,讚許的點頭!“這一次空軍也隨同嗎?”
雁金點頭:“不錯,正好咱們沒有進行過實戰演練,還有陳煌一郡守他們說了,這些都是您在這邊成就,帶著回去也可震懾宵小之輩...”
秦乾聽著秦乾的話之後,笑了笑:“還真的是難為他了...的”
船舷邊,秦乾扶欄遠眺。
雄偉的青龍港碼頭連同新建的鋼筋混凝土倉庫、冒著白煙的工坊群,在晨光中漸行漸遠。
艦隊的航線劃開海面,留下長長的尾跡,如同一條銀鏈,連線著這片他傾注了無數心血。
已然煥發生機的東南熱土,和那座掌控著帝國中樞、亦承載著更多責任與期盼的京城。
秦乾的艦隊尚未抵港,鋼鐵鉅艦的陰影已經籠罩整個京城渡口。
燕霓凰看著遮天蔽日的飛艇掠過皇城,第一次感到秦乾帶來的力量已超越凡俗。
當旗艦“鎮海”號巍峨的身影,攜著那支縱橫四海的艦隊劈開薄霧,出現在京城外運河入江口的浩淼水面時,整個京畿都震動了。
桅杆如林,戰艦如嶽。
鋼鐵的艦身在灰濛濛的天光下泛著冷硬緻密的幽光,甲板上林立的火炮炮管森然指天,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隔著數里水面,已沉沉壓向人聲鼎沸的碼頭和堤岸。
岸上喧囂的人聲驟然一滯,旋即爆發出更高亢、更狂熱的歡呼與議論。
那是普通人面對山呼海嘯偉力時,本能的敬畏與沸騰交織出的聲音。
如今火熱的貿易,其實讓不少的商人已經把臨海郡的改變。
以及海軍壯闊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在京城的百姓們,他們雖然是聽說了了海軍霸氣。
但是,遠遠不如親眼目睹來震撼.
無數船隻被勒令退避,為這支攜帶著海上血腥與工業轟鳴、改變了帝國東南格局的艦隊讓開水道。
碼頭最高處,金線盤繡的鸞鳳在寒風中振翅欲飛。
太子妃燕霓凰身著金線繁複的赤色鸞鳳宮裝,立於最前方,寒風撩起她莊重高髻旁垂落的幾縷髮絲,廣袖長袂在風中翻卷如雲。
她的面容沉靜如冰封的湖面,唯有那雙望向海天的丹鳳眸子裡,翻湧期盼、驕傲,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審慎。
百官立於她身後,朝服的朱紫在冬日裡格外顯眼,無數道目光復雜地投向那鋼鐵的森林,敬畏、激動、算計,深藏於低垂的官帽陰影之下。
就在這個時候,百姓的隊伍之中。
突然發現原本大亮的天色似乎按了下來。
“看天上,大鳥!”
“什麼大鳥?這叫熱氣艇,是我們殿下一手創立的飛鷹空軍,據說他們直上雲霄之中。”
雲層深處傳來,越來越響,迅速蓋過了一切地面的喧囂。大片陰影突兀地灑落,籠罩了碼頭、皇城、半個京城。驚愕的人們慌忙抬頭。
雲層被撕裂,一支鐵鷂飛艇編隊,猶如傳說中金烏的鋼鐵族群,排開森嚴的陣型,穿雲破霧而來!
鐵骨勾勒出巨獸般的輪廓,蒙皮繃緊如覆鱗甲,巨大的氣囊在雲影下閃爍著金屬的冷硬質感。
它們龐大的軀體以遠非鳥雀所能及的方式懸浮於天穹,引擎噴吐的煙塵在青天劃出道道粗獷的灰白色軌跡。
沒有風帆,無需槳櫓,純粹由鋼鐵和烈焰驅動的偉力。
那飛行巨獸投下的龐大陰影,瞬間將燕霓凰和她身後代表帝國最高權力的皇城、百官一同籠罩其中。
仰視的臉龐上,留下短暫的空白,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是超越時代的力量!
燕霓凰的指尖在寬大的廣袖內微微蜷縮了一下,!
她曾無數次幻想丈夫創造的奇蹟,但當這名為“工業”的力量以如此蠻橫、如此不可抗拒的姿態君臨她的世界,她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了何為“超越凡俗”。
這力量屬於她的男人,卻也像一股無法完全掌控的狂瀾。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聚焦於那緩緩靠向碼頭的龐大旗艦。
果然,秦乾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的在吹牛。
之前看來秦乾口中那句話:“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也真的是做到了...”
船舷放下沉重的舷梯,鋼鐵撞擊碼頭的聲響沉悶有力。
深藍底、金線繡四爪蟒袍的挺拔身影出現在甲板上最高處,身後跟著數位身披艦艇作訓服的將領。
秦乾。
一別經年,東南的風沙與海腥並未在他身上刻下多少滄桑,反倒磨礪出一種如千錘百煉後的純鋼般的精悍氣度,雙目掃過之處,似有無形的電流激盪。
當他目光穩穩落在最高處那抹鳳儀無雙的赤金身影時,那份凜冽便化作了深不見底的暖流。
秦乾步下舷梯,靴履踏在京都的地界上,發出鏗鏘的迴音。
“殿下!恭賀殿下得勝凱旋,功震東南,開我大夏萬世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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