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玉將自己“繼承”的“應急資金”總數,與保釋金做了個簡單加減,瞬間破產。
雖然他知道,“黑督察”要保人,所謂“保釋金”也就是左手倒右手;雖然他對財貨之類一向不太敏感,但身邊有個尚格魯什,天天唉聲嘆氣算家裡那筆賬,多少也是有些印象的:
“等等,社平工資怎麼搞到104萬這麼誇張?老尚週薪也才6000多一點兒,算上資金,一年到頭七八十萬頂天了!”
尚格魯什是有體術、武裝機甲雙專精證書的退伍老兵,哪怕如今不掙賣命錢了,收入在佑衝星這邊也算中等偏上。泰玉當初做“明星教練”時,正常和灰色收入加一塊兒,肯定會超過,但不好作為參照物。
饒是如此,尚格魯什要養家餬口,泰玉則年輕氣盛,花錢大手大腳,大家一年到頭,也剩不了幾個子兒。
折榮嗤笑:“星環城和佑衝星怎麼能一樣?另外,社平工資就是中產收入,這個難道不是常識嗎?”
“中產也不至於。”
反正不是辛芮家庭那種中產。可就是辛芮家庭那樣的,說破產也破產了。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壓力就上身。想到自己陡然間就揹負了上千萬的債務,每個月只利息就有65000,還是驢打滾兒般往上走,泰玉也不由從牙縫裡吸點兒涼氣進來,偏是換不來錢。
折榮顯然就是威脅,等泰玉想通透了,才又道:“不過,我們‘黑督察’內部的獎勵制度,也還是比較可觀的,而且福利涵蓋線人群體,對於一些有價值資訊,不惜重獎。如果你願意透露,當初是以什麼手段,將黑撒給幹掉的……”
“我沒幹掉他,他沒死,而且是他自己失控……”
“你今天的補貼扣了。”折榮大手一揮,順便記了個賬,“你隨口說個謊可以理解,但別拿這麼垃圾的理由。”
“對不起,我只是順嘴開個玩笑。”債務壓力下,泰玉能屈能伸,隨即又笑,“所以,你們對‘禮祭古字’感興趣?”
折榮就瞪他:“承認是‘禮祭古字’了?”
泰玉無所謂:“這個又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只要上專業歷史課程,就可以學到吧?網上應該也有教程?”
“多謝你沒有拿‘上網課’這理由來唬弄我!‘禮祭古字’這種級別的知識,學到和用到、學會和會用,中間的差距不比‘主網’‘附網’之間的小到哪裡去。”折榮哼哼兩聲,“而且我們更關注的是你學習‘禮祭古字’的途徑,上面讓我謹慎詢問,不過我覺得,大家直白一些也沒什麼問題……我就再問一句:你從哪裡學會的‘禮祭古字’,又怎麼懂得利用‘禮祭古字’形成那種咒印鎮殺之術來著?”
泰玉笑呵呵地回應:“主要是在‘深藍世界’大團戰,看到那位西梵見習祭司的《大光明篇》,來了靈感。”
折榮聽他胡扯,竟然還心平氣和地往下問:“靈感從何而來?”
這回泰玉認真想了想,答道:“大約,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