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三人聽到郭大爺的話,頓時心情都不美麗了。
尤其是竇曉敏和秦繡花,眼看著他們就要生了,婆婆這個時候要高考?那她們的月子誰伺候!總不能回孃家坐月子吧,那不還得讓左右鄰居笑話死?
再說,月子出來她們也要上班,那孩子誰看啊?那麼小的孩子,她可是捨不得送到廠裡的保育所。
三人皺著眉頭誰也沒有心思做飯了,尤其是建軍,在廚房裡走來走去了,恨不得把現在院子中還在聊天的於秀蓮叫回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大爺和老張頭聊了十幾分鍾,張家的幾個人就像煎熬了幾個世界那麼長,好容易等到郭大爺走了,於秀蓮也回來了,建國迫不及待地拉著她的手問:“媽,聽說你今年也要參加高考?”
於秀蓮扭頭瞅瞅娟子那屋,心說:這閨女,嘴怎麼就這麼快?就不能緩幾天再說嗎?雖說這事瞞不住,可是她就是不想讓他們這麼快知道,等收到錄取通知書再讓他們知道那多有意思!
建國看他媽看向娟子屋的方向,不由地說:“不是娟子說的,是郭大爺說的,他說今天看你去買書了,聽你說你要參加高考了,哎呀,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媽你都多大了,家裡還有兩個馬上生孩子的,你能不能分得清,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於秀蓮看著建國不由地皺眉,看來這小子還是沒有學會怎麼和她這個媽說話,那她也不在乎好好地再教育教育他。
想到這,她伸手就把腰後面的‘小皮鞭’拿了出來,當建軍再次看到那小傢伙,頓時嘴角抽搐了幾下,建國就被東西抽過,據建國的說,這傢伙打人疼得要命,但是肌膚表面看還一點傷都沒有。
他看看於秀蓮手中的小皮鞭,冷汗不由地流下來了。
只聽‘啪’的一聲,一鞭子直接就打在了建軍的背上,他‘嗷’的一嗓子,臉上的青筋瞬間突起。
竇曉敏和秦繡花同時驚呼一聲,竇曉敏跑過去趕緊看建軍有沒有受傷,她心疼地看著自家男人因為疼痛而近乎扭曲的一張臉,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聽到這一聲叫聲,老張頭也立刻跑到了廚房,對著於秀蓮大喊:“你這個潑婦,在外面沒浪夠了,回來就拿孩子出氣,我看你是好好的日子不想過了。”
“對!我就是‘好好’的日子不想過了,今天我還要打死這個張口就教訓母親的畜生,讓他學會怎麼和一個長輩說話。”
說著,於秀蓮抬手又抽了上去,老張頭看不下去了,抬手擋了一下,只是這一檔他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小皮鞭’的威力,瞬間疼得他冷汗直流,悶哼出聲。
作為大家長,他自然是不會像建軍那樣大吼大叫,他只能咬著牙,極力忍耐著。
看著老伴猩紅的雙眼,於秀蓮知道他這是在強忍著,既然他願意忍,那自己為什麼不成全他?
“滾開,我今天要教訓這個畜生。”
於秀蓮知道老伴的品性,你越是這樣命令他,他就是越是犟,生性好面的他怎麼能在女人面前跌了面!
“你叫誰滾開?我今天還就是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辦?”
於秀蓮冷笑,既然不滾,那就讓你好好嘗試一下老孃的厲害,疼了可不要怪我,我叫‘滾開’了是你不願意滾的,那我今天也好好治治你這硬骨頭。
於秀蓮抬手就對著建軍打了過去,這一下老張頭實實在在地捱了。
這一次,於秀蓮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老張頭瞬間疼得‘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這一嗓子絕對比剛才建國那一嗓子還要悽慘。
就連在娟子屋內的兩人都感覺出事了,“這是爸的聲音?”建民問,娟子小臉刷白地點頭,於是兩人扔下了手中的書就往廚房跑。
一進廚房,就看見老張頭,表情扭曲,額頭上的青筋突起,本就黢黑的臉,現在變成了醬紫色,一隻手向後伸像是要夠剛才被打過的地方,而建軍也好不到哪裡,慘白的臉對著竇曉敏一個勁地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