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秦繡花和娟子已經在家包餃子了,“媽,今天的肉是二嫂買的。”
娟子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
“怎麼想起來吃餃子了?”於秀蓮問。
“這不是您和娟子都高考完了嗎?我高興就出去買了點肉。”
於秀蓮洗了洗手提醒她:“剛出月子,你就到處跑,小心著風寒,月子裡的病可是月子裡治。”
“沒事媽,我今天出去的時候捂得可嚴實了,你放心吧。”
正當三人圍坐桌旁,手中忙碌地擺弄著餃子時,劉紅驀地推門而入,臉上掛著幾分諂媚的笑意:“哎喲,親家母今兒個興致真好,竟親自下廚包餃子呢!”
於秀蓮的手未曾停歇,眼皮也未抬半分,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有事?”
劉紅堆起的笑容略顯僵硬,卻仍試圖維繫那份親切:“這不是我家曉敏啊,唸叨著您包的餃子味道,想得緊呢,您看能不能……”
“不能!”於秀蓮的話語乾脆利落,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劉紅的話語被生生截斷,顯得有些措手不及:“我這……我這不是還沒把話說完嘛。”
“甭管你想說啥,我的回答都是不行。”於秀蓮的語氣冷靜而堅決,“行了,你請回吧。往後進來前,記得敲門,這是最起碼的禮數。”
劉紅被於秀蓮這麼一說還是當著幾個孩子面,頓時覺得丟了面子,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難怪你男人都看不上你,就你這小氣的樣子,還高考呢,我看你哪也考不上,別說你了,你閨女也那也考不上到時候嫁給個瘸子……”
她的話音未落,於秀蓮已揚起沾滿面粉的手掌,毫不猶豫地扇向劉紅臉頰。那一刻,麵粉與怒氣交織,劉紅的面容顯得既狼狽又帶著幾分莫名的滑稽,與張鳳蘭那同樣錯愕的表情相映成趣。
“膽敢詆譭我女兒,不打你打誰?你這張碎嘴,就該教訓!”於秀蓮怒喝道。
劉紅被這一巴掌打得怒火中燒,她瞪圓了眼睛,四下搜尋著可以用來反擊的物件,口中憤憤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察覺事態不妙,娟子與秦繡花眼疾手快,連忙將餃子與餡料匆匆轉移。有了足足半年多的歷練,她倆對於秀蓮的應變能力深信不疑,深知她絕非任人欺凌之輩。
恰逢秦繡花將手中擀麵杖輕輕擱於桌上,劉紅見狀,怒氣衝衝地抓起便要施以懲戒,卻被於秀蓮一個利落動作猛地推倒在地。於秀蓮嘴角勾起一抹輕蔑,冷聲道:“怎麼著,想找不痛快?”
“哎呦!於秀蓮打人了,我伺候我閨女月子也就算了,這會我過來和她說兩句話,她就打人啊……”劉紅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嚎,那聲音跟殺豬似的。
於秀蓮看著她就煩,拖著她就往外走。
劉紅刺耳的哭聲引來了老大一家和周圍的鄰居。
“媽,你這是做什麼?我岳母好心過來問問你考試考得怎麼樣,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建軍皺著眉頭說,伸手扶劉紅起來。
“啪!”於秀蓮一巴掌打在了建軍的臉上:“我是你媽嗎?哪有兒子不信自己媽的。”
鄰里們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劉紅的臉上,隨即,不少人的視線悄悄轉移到了張鳳蘭身上,彷彿空氣中瀰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微妙。終於,有人憋不住笑噗嗤一聲,笑聲如石子投湖,漣漪般帶動了周圍人的嘴角,一時間,笑聲此起彼伏。
張鳳蘭心裡明鏡似的,清楚這笑聲背後的含義,她那雙三角眼一瞪,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與無奈:“瞧什麼瞧,有啥好看的?”
不知緣由的劉紅看到別人笑,以為是笑話她,這下就更不幹了:“我過來幫你伺候月子,你倒好打人!”
“誰用你幫了?她又不是我閨女。”於秀蓮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