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他還暗中打電話給其他客戶,讓他們都別接我的電話。這算什麼?封殺?還是把我當成瘟神?
手機通訊錄翻了又翻,能找的人都找遍了。每一個電話打出去,不是佔線就是無人接聽,運氣好點的能聽到幾句敷衍的託詞。
“沈總,不好意思啊,我這正忙著......”
“最近資金週轉困難,等緩過來再說......”
“改天,改天一定約......”
車窗外街邊的霓虹燈逐漸亮起,五光十色映照在車窗玻璃上。我看著倒影中那張憔悴的臉,心裡不禁湧上一絲苦澀。
難道真的要去外地重新開始?繼續在工地拉貨打工?想到那些日子,胃部就一陣翻騰。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忍受工地上刺鼻的灰塵,還要看包工頭的臉色。更要命的是,還不知道要給別人養多少野種。
那段日子就像一場噩夢,光是回想就讓我一陣反胃。我狠狠地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死都不可能再幹那種事!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來電顯示:柳雨萍。
“沈巖,你下週有沒有空?”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我心頭一動:“嫂子找我有事?”
“是這樣的,”柳雨萍的聲音帶著些許猶豫,“你們村的地政府都收了。我公司拿了村民舊房拆遷和安置房的專案,但這個利潤實在太低。現在又有個體育館的投標,是按國際標準建的,競爭對手都是國外團隊。我記得你設計天賦不錯,要不要接這單?”
“體育館?”我眼前一亮,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這可是我的強項!在工地打工那會兒,晚上就靠著設計圖紙打發時間。那些圖紙就是我的精神寄託,讓我在最艱難的日子裡還保持著一絲希望。
“沒問題,我接!什麼國外團隊,在這一塊我從來不認輸。”
“好,那下週一我們碰個面,細談具體事項。”柳雨萍的語氣明顯輕快了幾分。
結束通話電話,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單要是能成,局面就徹底不一樣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我發動車子,駛向家的方向。
車子剛停穩,就聽到樓上傳來吵鬧聲。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那是我家的方向。
上樓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經過拐角時,我隨手撿起一塊磚。雖然可能是虛驚一場,但這種事我經歷得太多了,寧可多個心眼。
掏出鑰匙,深吸一口氣。
砰!
門被我猛地推開。
客廳的燈光明亮刺眼,電視里正放著兒童動畫片。丈母孃坐在沙發上陪兒子看電視,她的妹妹則在幫我老婆練瑜伽,她是個瑜伽教練,對此很有經驗。老婆一直想學瑜伽,能得到她妹妹的指導真是太好了。我們一家人關係很融洽,彼此都很照應。。
“媽...你們來了。”我尷尬地點點頭,手裡的磚塊無處安放。
“沈巖!”老婆立馬變了臉色,“開個門至於這麼大力氣嗎?嚇到孩子怎麼辦?”
她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不滿地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