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喝茶？“我在她對面坐下，隨手接過茶杯。
她沒有抬頭，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茶盞：”隨你。“
茶水微苦，回甘綿長。我打量著四周的裝潢，隨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關於韓明遠和林峰的地下賭場，我查到一些線索了。“她遞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看到兩個人影走進一處爛尾樓。即便是在夜色中，那個肥胖的身影也絕對是韓明遠無疑。
”就這些？“我皺眉，”光憑一張照片可不夠。“
”私家偵探拍的。“她放下茶杯，聲音冷靜，”那裡有專人把守，進去要搜身，不能帶任何電子裝置。我派人跟了一個月才拍到這張。“
”那確實不好辦。“我沉吟片刻，”要不就用偷稅漏稅的罪名？這個更容易取證。“
”不行。“她抬起頭，目光如炬，”我一定要讓他在監獄裡待夠十年。這需要更充分的證據，需要一些時間。“
聽出她語氣中的決絕，我不由想起當初她提到韓明遠時那壓抑的神情。這其中必有隱情，但現在顯然不是追問的時候。
”時間我可以給你，“我向後靠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代價你應該清楚...“
客廳裡安靜得可怕。陸慧芳保持著背對我的姿勢，肩膀微微顫抖。
”我不強迫你。“我拿起放在門口的外套，”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就走。不過......“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轉身朝門口走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數著步子，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陸慧芳喊道。我停下腳步，嘴角微微上揚。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我歪著頭看向陸慧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暖黃的燈光下，陸慧芳端坐在真皮沙發上，雙手緊握，指節泛白。她抬眸望向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什麼？“
”我最討厭，“我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地說，”別人被渣男欺負了，還要為渣男考慮。“
陸慧芳的身體微微一顫，垂下眼簾。客廳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有牆上掛鐘滴答作響的聲音在提醒時間的流逝。
”你看，“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影片播放器，”這段影片可不是假的。你也都看過了，對吧？“
螢幕上，韓明遠摟著一個年輕女人走進高檔公寓的畫面清晰可見。那個女人，赫然就是我的妻子孫雅琳。時間顯示正是三天前的深夜。
陸慧芳的手指掐進掌心，眼中閃過痛苦和憤怒。她咬著下唇，直到那裡泛起一片蒼白。
”夠了。“她突然出聲，聲音沙啞。
我關掉影片，隨手將手機扔在茶几上。”所以，你還要考慮到什麼時候？“
陸慧芳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燈火璀璨，映照在她面容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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