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九點就得開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畢竟這麼緊的時間，確實有些為難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我能想象陸慧芳此刻正皺著眉頭，快速在腦海中盤算著各種可能性。
“行吧。”她終於開口，“我這就安排。讓施工隊明早天不亮就出發，應該能到。”
聽到這個答覆，我心裡一陣溫暖。這就是陸慧芳，雷厲風行卻又處處為我著想。
“這下滿意了吧？”她問道。
“滿意，特別滿意！等我回上京，一定好好報答你。”我由衷地說。
“哼，誰稀罕。”她突然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倒是你，今天見了林雨柔，不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這話來得突然，我一時語塞。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窗框。
“沒有的事，我跟她連話都沒說過。”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眼神呢？有沒有眉來眼去？”她步步緊逼。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確實，林雨柔今天看了我幾眼，但那完全是冷漠的目光。可這種事該怎麼解釋？
“沒有。”我說得很平靜，卻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
“呵，你剛才分明猶豫了！果然，男人只有掛在牆上才會老實！”
話音未落，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嘟嘟的忙音在耳邊響起，我趕緊重撥，但顯示正在通話中。
再打，還是一樣。
“沈巖哥，嫂子生氣了？”陳陽放下手機問我。
“嗯。”我嘆了口氣，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
“發簡訊試試？”
我點點頭，立刻編輯起資訊：
“老婆，你聽我解釋。我剛才猶豫是因為在想林雨柔那種冷冷的眼神到底算不算眼神交流。她就是隨便看了幾眼，完全是路人的目光......”
發完後，我焦急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夜晚，遠處的燈光一盞盞熄滅，但我的心卻無法平靜。
如果她不回，那我明天就得趕回上京一趟了。畢竟哄女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面對面。更何況是陸慧芳這樣的女人，電話裡的解釋總是顯得蒼白無力。
好在沒過多久，手機就響了。我幾乎是跳著去拿手機。
“我才沒生氣呢。施工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八點半，杜勇會帶隊到安置小區門口等你。好好幹，這也是為民造福。睡吧，晚安。^-^”
看著這條資訊，我心裡暖暖的。陸慧芳就是這樣，即便生氣了，也會把正事放在第一位。這大概就是我最欣賞她的地方。
我正準備回覆，手機又響了一下。
“對了，要是敢再跟其他女人眉來眼去，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氣。”
看著這條補充的威脅，我不由得笑了。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
這個傲嬌的女人啊，明明是在吃醋，卻總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像現在，明明是在關心我，卻非要用威脅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