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碰了一下鋼筆，心裡突然有些空空的發悶。
她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應該是自己對顧墨川那樣，看到他不厭煩，對於他的靠近不討厭，甚至被表白的時候，心裡還有點隱秘的喜悅。
可現在，她除了上課、吃飯、觀察夏檸直播間之外，又多了一種特殊的體驗——想念。
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隨便看到什麼東西，那個人的臉就往腦海裡鑽。
昨天是頭頂的燈，今天就是枕頭邊那個一直捨不得用的鋼筆。
“啊啊啊，煩死了。”
她將腦袋矇住，許久後，一隻手賊兮兮地鑽出來，將枕頭邊的鋼筆盒子抓住，拽進懷裡。
——
沙漠深處，帳篷裡的微弱的燈光一晃一晃，外面明顯還颳著大風，彷彿下一秒就要將這個脆弱的帳篷掀翻，但最後都沒有達成目的。
司辰嶼風塵僕僕地掀開帳篷走進來，臉上幾乎沾滿了沙子，看不到人臉。
程武也跟著進來，嘴裡還呸呸呸的。
“這沙塵暴也太嚇人了，咱們這還是後方都這麼嚴重，這次的演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
司辰嶼這次雖然是督導員，但也有責任保護好所有士兵的安全。
司辰嶼思考一會，將內部電話搖了幾下立刻接通。
“接指揮部，沙塵暴來襲，演習是否繼續？”
指揮部那邊只有兩個字，“繼續。”
“收到！”
結束通話電話司辰嶼又要往外走，程武嚇了一跳。
“首長！這會兒都十二點了，你還去哪？”
“指揮部。”
“啊？這會兒過去？不睡覺了？”
司辰嶼掀開簾子就要往外走，可一陣風張來，他被沙子糊了滿臉，眼睛都睜不開，但突然感覺到上衣好像被吹來了，有什麼東西要被吹走，他下意識伸手按住，就摸到一張照片質地的紙片被他牢牢按在胸口。
等眼睛裡的刺痛緩過去，司辰嶼拿下來，看到的便是一張夏檸的證件照，只是這一張放大了不少。
用粗糲的手指摩挲了照片上的人，東西收起來轉身走進風沙之中。
翌日，夏檸還沒睜開眼，周嬸就拼命過來敲門。
“夏檸，夏檸你快接電話。”
夏檸猛然睜開眼，身體先大腦一步起身去開了門。
周嬸見到夏檸，拽著她就走。
“是北城來的電話，指名道姓來找你的。”
家屬區這邊有一個統一的通訊處，有一部專門讓士兵和外界家屬聯絡的電話，他們這些人想要用的話也是這一部，雖然有監聽，但自然沒有部隊其他電話那麼嚴格。
“喂，我是夏檸。”
“夏檸啊，我是姑姑。”
夏檸聽到司若溪的電話有些意外。
“姑姑？”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開口，“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好似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
“夏檸，辰嶼所在的部隊昨天遇上了沙塵暴，整個隊伍……都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