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來自異界的靈魂在內心咆哮。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在這個崩壞的世界裡,他這個骨頭架子能被人拿來和食屍鬼比較,居然已經算是一種....接納?
.....
洛龍醫院走廊。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子發酸。
在這個遊戲融合現實的世界,醫院早已不是救死扶傷的聖地,而是這個崩壞世界最真實的縮影。
窮人的病房.....連空氣都是按毫升收費的!
蘇晚晴的腳步越來越慢,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突然,一隻骨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怎麼了?”
她轉頭問道,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許諾小心翼翼地攤開掌心,裡面躺著一朵蔫巴巴的野花。
花瓣皺皺的,像是被太陽曬得沒了精神,花莖上還沾著幾粒泥土。
“給我的?”
蘇晚晴愣住了,眼睛微微睜大。
許諾點點頭,笨拙地把花往前遞了遞。
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斜照進來,落在他森白的骨架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蘇晚晴看著這朵可憐的小花,鼻子突然一酸。
她想起以前和媽媽一起去花店的日子。
那時候她們還會買些便宜的花擺在病房裡,讓蒼白的房間多一絲生氣。
可自從媽媽病情加重,她已經很久沒心思買花了。
更何況,她也沒那個閒錢。
“你從哪兒找來的?”
她輕聲問,伸手接過花,指尖碰到許諾的骨節,涼涼的。
許諾歪了歪頭,眼眶裡的魂火輕輕跳動。
他指了指窗外,又做了個彎腰摘花的動作,骨架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蘇晚晴忽然明白了,嘴角微微上揚:“醫院門口的花壇?”
許諾點頭,心裡有點無奈。
要是能說話就好了,比劃來比劃去太費勁了。
不過,送花這事他懂!
看望病人嘛,總得帶點東西,雖然他現在是個骷髏,但人情世故還是得講究。
“謝謝你,許諾。”
蘇晚晴的聲音很輕,卻很真誠。
她小心地把花別在胸前的口袋上,蔫巴巴的花瓣襯著她蒼白的臉色,竟也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許諾看著她戴好花,魂火忽然亮了幾分。
他笨拙地比劃著,像是在說“看望病人就該帶禮物”。
蘇晚晴忍不住笑了:“許諾,你真是個……特別的骷髏。”
走廊盡頭的護士站,看到蘇晚晴的到來,幾個護士探頭探腦,竊竊私語。
“那就是蘇家的丫頭吧?”
“後面跟的是...骷髏?!”
“呵呵,等下說不定.....”
蘇晚晴推開307病房的門。
八張鐵架床擠在狹小的房間裡,消毒水的味道更濃了。
吊瓶的滴答聲和病人的呻吟混在一起,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最裡面靠窗的床位——那是媽媽住了半年的地方。
可現在,床上堆著幾個髒兮兮的收納箱!
“媽?!”
她的聲音發抖,揹包“啪”地掉在地上。
她慌了!
明明早上走的時候,媽媽還在輸液,怎麼現在人不見了?!
難道是……病情突然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