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門派,就是在那一場動亂中徹底消亡的。
原著的主線記憶,定能起到作用。
【宿主請求,階段性解鎖宿主原生世界線(《一人之下》原著)記憶資料...評估中...】
【評估透過。同意該補充協議。】
【解鎖將在單個核心任務確認完成後即時進行。】
【再次重申:階段二任務期間,系統將保持靜默。此為本階段規則,請宿主選擇確認。】
谷畸亭心頭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
可他也明白,系統的同意更像一種誘餌,為的是讓自己這把“好用的刀”別徹底崩了刃。
他越發清晰地感受到。
這系統背後,必然存在著一個冷酷強大的意志,在精準地撥弄著他,利用他,去完成一個遠超他理解的圖謀。
眼前即將展開的甲申之亂風暴,
或許都只是那龐大棋局上的一顆棋子。
難道與那屍骸有關?
【請選擇確認..】
系統的提醒,讓谷畸亭回過神來。
只見一個空屏展現在他的面前,上面有確認二字。
谷畸亭毫不猶豫的點了確認。
滴滴~
【階段二:甲申前夕-任務鏈啟動。】
【任務一:信使】
【目標:確保關鍵資訊於指定時間、地點送達指定目標。】
【收信人:丁大力、周聖、魏淑芬】
谷畸亭聽到這三個名字,心裡猛地一驚。
這三人可都是三十六賊中的一員啊!
金身老頭丁大力,武當周聖,西南蠱女魏淑芬,除開八奇技之一的周聖外,另外兩人在谷畸亭有限的支線記憶裡,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筆墨。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第一次要正面遭遇三十六賊的其他人了!
【執行者:宿主谷畸亭】
【滴...命運線修正啟動。時間錨點:1944年1月7日。地點錨點:陵州西郊。】
時空錨定的資訊剛落。
視野中,數條原本靜靜流淌的暗紅絲線,毫無預兆地爆發出刺眼奪目、如同熔岩般的猩紅光焰!
其中一條最為粗壯、光芒最熾烈的紅線,如同被賦予生命,自虛無的穹頂轟然垂落!
瞬間延伸至谷畸亭眼前!
谷畸亭凝視著這熾烈如火柱般的命運線,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伸出手,放在那紅線之上。
轟!!!
一股狂暴到極致的洪流,裹挾著無數破碎的畫面與感知碎片,不講道理地狠狠灌入他的腦海!
破碎的紙錢混著雪片,在寒風中打著旋。
山林間人影倉惶,是全性潰逃的殘兵敗將。
三一門人猩紅的眼睛和淒厲的復仇嘶吼緊追不捨,如同附骨之疽。
畫面驟然切換。
李慕玄滿臉血汙與淚水,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無根生面前,額頭狠狠砸在木板船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腔:
“掌門!救救我!救救我啊!”
無根生丟下一句讓他滾蛋,便離開了...
場景再次急轉。
龍虎山山門下。
無根生鼻青臉腫,嘴角掛著血痕,衣衫也有些破損,顯然剛經歷了一場惡鬥。
但他站得筆直,嘴角甚至噙著一絲近乎瘋狂的、挑釁的笑意。
他一手筆直地指向陰沉的天穹,一手穩穩地指向腳下堅實的大地。
在他對面,鬚髮皆張、怒髮衝冠的白髮青年——陸瑾,周身激盪著狂暴的炁勁。
無根生的聲音清晰地穿透凜冽的山風:
“陸瑾!今天這頓打,我認!但這事兒沒完!你記著今天,記著這份仇!我等你!等你學成了本事,等你來找我報仇!天上地下,我無根生隨時奉陪!”
畫面猛地收束。
刺骨的寒風依舊。
大街上,高艮站在谷畸亭面前,面色凝重。
他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一疊油紙,開啟後,露出裡面三封薄薄的信件。
信封陳舊,沒有任何署名。
他將這三封信交到了谷畸亭手中。
兩人目光短暫交匯,高艮對他耳語了幾句後。
隨即各自轉身,身影迅速沒入人群之中...
記憶的碎片突然湧現:這三個跳躍的畫面,裹挾著未消的硝煙與刺骨的寒意,深深烙入谷畸亭的腦海。
左若童之死果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無根生與陸瑾那宿命般的碰撞,終究還是發生了!
看來,甲申之亂開始了!
就在意識即將被這股混亂徹底碾碎的臨界點上時。
命樞絲絡界的景象開始急速扭曲、褪色、模糊!
那道連線著他、散發著熔岩般死寂熾光的粗壯紅線,亮度攀升至頂峰!
谷畸亭另一隻手也猛地按在了上面!
雙手死死抓住這粗壯的紅線,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扯!
咔嚓!
紅線應聲而斷!一道刺目的紅光瞬間籠罩在他身上!
【傳送啟動...祝宿主...任務順利..】
系統那冰冷的聲音,成了谷畸亭被那吞噬一切的紅光徹底淹沒前,最後聽到的聲音。
1944年1月7日。
陵州西郊。
陰冷潮溼的空氣,裹挾著南方冬日特有的寒意。
細密冰冷的雨絲無聲飄落,將泥濘的小徑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雨霧之中。
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灰色舊西裝的身影,突然從虛空中被甩了出來!
臉朝下,重重摔在冰冷的泥漿地裡!
泥水四濺!
谷畸亭整張臉埋進泥漿裡,冰涼的泥水直往鼻孔裡鑽。
他悶哼一聲,撐起上半身,“呸呸”兩聲吐掉嘴裡的腥泥。
溼透的灰色西裝褲緊貼在腿上,狼狽得不成樣子。
“賊系統!你他孃的就是故意的!”
他抹了把臉上混著雨水的泥漿,對著陰沉沉的雨空罵罵咧咧道。
“傳送就不能挑個乾淨地方?!非要讓老子摔個狗啃泥才痛快是吧!狗屁玩意兒!”
憤怒的咒罵聲在雨霧茫茫的郊野裡打了個轉,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再沒半分回應。
他喘著粗氣,雙手撐地才從泥水裡拔出雙腿,溼透的褲管緊緊貼在面板上,寒意順著布料直往骨頭縫裡鑽。
手下意識往胸口內袋一探,隔著溼冷的西裝面料,指尖觸到三封薄信的輪廓——還在。
他暗暗鬆了口氣,抬手狠狠拍了下沾著泥漿的額頭,試圖讓剛才被傳送衝擊得混亂的腦子冷靜下來。
剛才那股灌進腦海的記憶碎片裡……高艮是不是提過一嘴?
那個金身老人丁大力,好像就把落腳點就選在陵州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