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將甄家全部殺光,哪裡有半分順心如意!
這庶孽專門點出此事,就是想給他難堪!
果然,弟弟什麼的都是來討債的,都是禍害!
太子極力壓制心中的憤懣,強行轉移話題,不尷不尬的聊了下去。
來到城門口,永慶帝臉上再次露出激動的神色。
連忙叫人拿來御酒,親自下城樓降階,以示恩寵。
羅暉‘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飲下御酒,被永慶帝拉著一起上了御輦。
九馬拉車,天子儀仗,御道獨行,風光無限。
從城門前往皇宮的路上,百姓夾道相迎,議論聲此起彼伏。
大家見到皇帝父子如此親近,不由得感慨天家父子情深,陛下愛子心切。
羅暉只覺得這些議論太過刺耳,感受著永慶帝對他迥然不同的態度,羅暉不僅沒有感覺到溫暖,反而感覺遍體生寒。
他這父皇是個愛之慾其生,恨之慾其死的執拗脾氣。
如今突然對他如此關切,恰恰說明他已經動了殺心。
也好,如此他也不必顧念父子親情,大家各憑本事,好好做過一場便是!
永慶帝看著恣意盎然的羅暉,心中十分複雜。
若是此子能為朕所用,那該多好啊!
很快,永慶帝就斬斷了這不該有的情緒,帶著羅暉風風光光的進了皇城。
一群人先去太廟祭拜後,這才來到集英殿為梁王慶功。
期間,太上皇並未現身。
皇帝坐了一會兒也離席而去。
太子帶著宗室百官招待羅暉一行。
與之前羅暉初入朝堂,監管工部時不同。
那幫自視甚高的文臣終於肯低下高傲的頭顱,主動跑來向他敬酒。
這些人大都鬱郁不得志,這個時候跑過來很明顯有投效之意。
羅暉來者不拒,眾人把酒言歡,好不自在。
這時,懷王端著酒壺上前來,低眉順目的向他賠罪。
“暉哥兒,叔叔聽說了你被刺殺的事,心裡別提多擔心了!”
“你可一定要相信叔叔,那都是子昱那個小畜生乾的好事,跟叔叔可沒什麼干係啊!”
羅暉一邊自飲自酌,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皇叔多慮了,那起子小人挑撥離間,本王怎會輕信!”
懷王剛剛露出笑容,就被羅暉接下來的話弄得徹底沒了笑臉。
“只不過賊子猖獗,今日能來殺我,焉知明日不會殺叔叔?”
“聽說皇叔剛得了個幼子,可喜可賀啊!”
“皇叔可要小心些,莫要讓賊子鑽了空子!”
懷王臉色驟變,旁邊的諸王都端著酒杯看熱鬧,只有太子站出來給懷王解圍。
“二弟,皇叔已知道錯了,你何必揪著不放呢?”
“咱們都是血脈親人,可不能鬧出是非,讓外人看熱鬧。”
眼見太子下場拉偏架,諸王越發來了精神,紛紛附和太子之言,隱隱有抱團打壓梁王之意。
“太子殿下這是在教本王做事?”
羅暉若無其事的飲下一杯酒水,神色睥睨的直視太子問道。
太子沒想到這個不安分的弟弟如此不給他這個儲君面子,竟然當眾讓他下不來臺,一時間進退兩難。
還是樓太傅出言解圍,才把場面糊弄過去。
朝臣們看著梁王如此強勢,心中對梁王的敬畏更加深重。
那些方才主動投靠過去的大臣們更是與有榮焉,彷彿預見一條康莊大道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