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忍不住了,厲九直接摔下了馬背,人事不省。
“軍醫!”厲寧大聲呼喊:“快!帶軍醫來!”
幾個雪衣衛將厲九帶下去,在唐白鹿的指引下一路向著西北軍軍醫所在之地而去。
厲九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這場戰鬥別指望他能上戰場了。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從城牆的臺階之上響起,徐獵帶著一種西北軍的武將謀士走下了要塞城牆。
“不愧是厲家的兒郎,厲大人當真是英雄蓋世啊!好膽魄!好謀略!”徐獵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手中握著的複合弓。
厲寧眼神驟然一凝。
“侯爺,厲青在哪?”
徐獵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一邊的陳飛已經開口:“在城牆之上綁著呢。”
“理由。”厲寧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陳飛不屑地哼了一聲:“厲大人出身在軍武世家,有些道理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戰場之上,兩軍陣前,頂撞羞辱甚至是威脅軍中主將,該是什麼罪?”
自然是死罪。
放在戰場上,該殺,若是一軍之將連被部下質疑都不敢懲處,那以後就不用帶兵了。
“你的護衛厲青剛剛在城牆上威脅我,說你厲家的殺手有可能會摸到本將軍的床邊,念在當時他正在保護你,所以本將軍沒有追究。”
“如今你安穩回來,我自然不能饒過他,我當他有什麼本事呢,竟然如此和本將軍叫囂。”陳飛似乎就差直接說厲家無能了。
“看在厲大人的面子上,我饒他一命,但是軍中有法,我將其綁在城牆之上三天,以彰軍規,厲大人沒有意見吧?”
厲寧眼中殺機閃爍。
老子救人的時候你們不幫忙,老子涉險的時候你們卻想要背後插刀,現在厲九傷重,這群混蛋還想對厲青動手?
“呵呵呵,陳飛。”
陳飛抬著下巴看著厲寧:“厲大人有什麼見解,還是你覺得按照你們厲家的規矩,我罰得太輕,不會是要斬了吧?”
後方的一眾武將大笑出聲。
雪衣三衛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槍,時刻準備出手,只要厲寧一句話,他們就衝上去,死也好,生也罷,先捅陳飛三個透明窟窿。
就在這個時候厲寧開口了:“都他孃的笑夠了嗎?”
徐獵感受到了厲寧眼中的殺意,立刻出來說好話:“好了,此事就此作罷,陳飛,別太過分了,厲青是厲大人的護衛,這一路上也沒少幫著本侯,略施懲戒便好,放了吧。”
陳飛剛要說話,卻直接被厲寧打斷:“陳飛,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陳飛一愣。
厲寧冷笑:“去昊京城打聽打聽,他們都叫老子大周第一紈絝。”
一邊說著厲寧一邊上前:“我厲家為大周流血犧牲,死了太多人,陛下賜了我厲家一張金書鐵券,只要我厲寧不造反,莫說是在戰場上頂撞主將,就是我現在以個人恩怨的名義宰了你,你也得忍著。”
陳飛一愣:“你他孃的……”
他話沒罵完,厲寧手中又出現了那枚天子令。
陳飛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飛,認得這東西吧?天子令,見此令如見陛下,為何不跪啊?”
徐獵剛要說什麼,厲寧卻是抬手阻止:“今日誰來說都沒用,你陳飛今日若是不跪下,就是不敬聖上,就是謀逆之罪,要誅九族的!”
“厲寧!”徐獵咬牙:“他是我義子,誅九族的話莫要再說。”
厲寧冷哼一聲:“莫說是義子,就算是你親兒子謀反,也是死罪。”
“你……”
厲寧盯著陳飛:“跪還是不跪?”
隨後又加了一句:“是你不想跪,還是侯爺不想你跪啊?”
陳飛臉色驟變,這句話簡直是其心可誅,如果今日陳飛不跪,那想要謀反的就不是他陳飛了,如今都在傳西北侯要謀反。
他若是此刻將此事做實了,讓徐獵如何做人?
砰——
“陳飛參見陛下!”
意思就是我拜的是天子令,不是你厲寧。
厲寧隨後又拿出了一物,竟然就是金書鐵券,他竟然隨身帶在身上。
“看好了。”
砰——
厲寧直接用那金書鐵券砸在了陳飛頭上,頓時鮮血淋漓。
“你做什麼?”這一次徐獵是真的怒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而厲寧卻淡淡地道:“侯爺,我現在做的事,就是他剛剛做的事,我厲寧在軍中毆打主將,該殺!我以金書鐵券抵命!”
“陳將軍若是想要報復,我隨時等著,但我是陛下欽點的使者,不知道陳將軍家裡有沒有金書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