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眼神冰冷,蓄滿力量的右拳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狠狠砸向對方毫無防備的胸膛。
“呃啊——!!!”
骨裂聲清晰爆響。
那隊長臉上的獰笑瞬間被痛苦和難以置信的驚駭取代,整個人如同斷線的破麻袋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關隘粗糙的石牆上,“砰”地一聲悶響後滑落在地。
他胸口明顯凹陷下去一大塊,口中鮮血狂噴,只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隊…隊長!”
“敵襲!有敵襲!!”
短暫的死寂後,關隘瞬間炸開了鍋。
幾十名士兵如夢初醒,驚怒交加地嘶吼著,紛紛拿出攻擊魂導器。
有的釋放武魂迅速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將林陽、胡桃和八重神子死死困在中央。
林陽眼神凝重,魂力在周身激盪,將胡桃護在身後。
他本不想突生什麼麻煩事端,奈何有些人就是欠。
“拿下他!反抗者格殺勿論!”被擊飛的隊長捂著塌陷的胸口,嘶聲力竭地咆哮,眼中滿是怨毒。
包圍圈驟然收緊,數名士兵挺起武器,朝林陽射擊。
林陽眼神一凜,周身魂力鼓盪,正準備全力迎戰——
就在這時,一聲慵懶的輕嘆,清晰地響在每個人耳邊。
“唉呀呀……真是一群憋壞的小傢伙呢。”
八重神子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
她甚至微微歪著頭,那雙紫色眼眸饒有興致地掃過那些面目憤怒計程車兵。
所有士兵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一滯,目光下意識地被那抹遺世獨立的粉色身影吸引。
下一秒,八重神子動了。
她並未抬手,只是那雙一直帶著慵懶笑意的紫眸,倏然睜開。
不再是慵懶,不再是玩味,而是如同高踞九天的神明,俯瞰著塵世間微不足道的螻蟻。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毫無徵兆地降臨。
“噗通!噗通!噗通!”
圍攏上前計程車兵們,毫無抵抗之力地雙膝砸地。
膝蓋骨與堅硬地面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他們臉上瞬間褪盡血色,只剩下極致的驚恐和窒息般的痛苦。
身體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手中的武器叮叮噹掉落一地。
只有林陽和胡桃安然無恙。
八重神子蓮步輕移,無視了滿地跪伏、徑直走到那個胸口塌陷。
此刻更是被威壓碾得幾乎躺在地上的隊長面前。
她微微俯身,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湊近隊長因劇痛和恐懼而扭曲的臉。
“剛才……”
“你很想‘親自’搜一搜我的身?”
“我…我不搜了……饒…饒命啊。”
“我為什麼要饒你呢?”
八重神子抬起素手,紫色的雷電在手心凝聚。
“且慢!”
“且慢!”
三人看向向聲音來源——關隘城樓之上。
只見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垛口邊緣,揹負雙手,淵渟嶽峙。
他身著一襲深紫色鑲金邊的厚重長袍。
來者面容蒼老,佈滿刀刻斧鑿般的皺紋,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鬚髮皆白梳理得一絲不苟,髮髻用一根古樸的玉簪束起,更添幾分滄桑與威嚴。
最令人矚目的是他周身隱隱流轉的氣息,沉凝如山,浩瀚如海,僅僅是站在那裡,就彷彿是整個關隘的中心。
這絕非普通的魂師,而是站在魂師界頂端的強者。
“你是誰?”林陽沉聲問道。
老者緩緩掃過滿地狼藉——匍匐在地、動彈不得計程車兵。
還有胸口塌陷、奄奄一息的隊長。
“本將軍,璇璣。”
“乃第一魂師團軍團長,鎮守此關。”
“你們為何傷我部下?”
“軍團長大人!軍團長大人救命啊!”
一名離得稍近、勉強能抬頭計程車兵如同打了雞血,嘶聲力竭地喊起來,指著林陽和八重神子。
“是他們,是他們意圖強行闖關,隊長只是按規矩例行檢查,要搜身以防細作。”
“結果這男的二話不說就偷襲隊長,把隊長打成重傷。”
“那女的把我們全都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們…他們是日月帝國的奸細,意圖破壞關隘啊軍團長大人。”
“對!就是他們先動手的!”
“隊長秉公執法,卻被他們下此毒手。”
“請軍團長大人為我們做主,拿下這夥兇徒。”
其他士兵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紛紛七嘴八舌地附和,將林陽描繪成無故行兇的暴徒。
將他們自己塑造成嚴格執行命令卻慘遭鎮壓的受害者,完全忽略了隊長那猥瑣的意圖和他們先前的咄咄逼人。
璇璣鬥羅聽著士兵們添油加醋的控訴,目光在林陽和八重神子那依舊帶著玩味笑容的臉上來回掃視。
一股強大的封號鬥羅級別的魂力威壓,緩緩從璇璣鬥羅身上瀰漫開來,試圖將兩人徹底壓垮、逼其屈服。
然而,處於威壓核心的八重神子,卻彷彿清風拂面。
“哦?第一魂師團的軍團長,璇璣?”
“聽起來好大的名頭呢。”
“不過……”
八重神子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你的部下不聽話,想搜我們的身,我們教訓一下,怎麼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兩紫五黑兩紅九枚魂環釋放而出。
其身後出現一隻粉色毛髮的九尾狐狸武魂。
將璇璣的威壓給碾壓了下去。
“轟——!”
璇璣鬥羅那原本穩如山嶽的身形,竟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動了一下,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這個看起來嬌媚無雙的女子……竟然那麼強,而且魂環有兩個十萬年的魂環。
關隘內外,死寂一片。
他縱橫大陸多年,封號鬥羅的威嚴不容輕侮。
但此刻,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警兆瘋狂鳴響。
眼前這個粉發女子,絕非自己能輕易壓服的物件,甚至……可能帶來難以承受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