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丁青拉著蘇雅快步走出典當行。
“怎麼了?”蘇雅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你這麼著急,是不是和那個商票有關?”
“聰明!”丁青攔了輛計程車,報出“宏圖建工”的地址。
車上,他快速在手機上搜尋著榮天地產的最新訊息——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資金鍊斷裂、專案停工、供應商集體討債......
“你看!”他指著一條三天前的報道,“現在全世界都認為,榮天地產要完蛋。”
蘇雅困惑地眨眨眼:“所以?”
“所以......”丁青壓低聲音,“巴菲特說過:別人恐懼,我貪婪。”
蘇雅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你要收走那兩千萬的商票......”
“不錯!”
計程車一個急剎停在一棟三層高的獨立辦公樓前,丁青甩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
此刻,宏圖建工的玻璃大門外,黑壓壓的人群像潮水般湧動著。全是帶著“宏圖建工”安全帽的工人,各個都黑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宏圖建工內部,幾個包工頭模樣的男人正用拳頭砸著前臺的桌子,瓷杯震得叮噹作響。穿工裝的農民工三三兩兩蹲在大廳角落,有個小夥子正用安全帽當扇子,扇得胸前工牌嘩啦啦響。
“這陣仗,比我公司破產時還要熱鬧。”丁青咂咂嘴,順手扶起倒在前臺的立牌。
燙金的“市級優秀企業“獎牌裂了條縫,正好把總經理沈宏圖的照片劈成兩半。
蘇雅的高跟鞋卡進地磚縫裡,差點崴了腳。她扶著丁青的手臂小聲問:“我們真要從這群憤怒的債主中間穿過去?”
“怕什麼。”丁青從包裡摸出兩副墨鏡,“戴上這個,保證他們以為我們是來要債的同行。”
他給蘇雅的那副鏡片上還貼著沒撕掉的價籤——“清倉特價9.9”
當丁青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實木大門時,沈宏圖正被個光頭壯漢揪著領帶按在牆上。領帶勒出的紅痕像條扭曲的蚯蚓,在他脖子上蜿蜒。
“各位老闆!”丁青一個箭步插進去,右手精準扣住光頭手腕的麻筋,“打人犯法,文明討債,咱們有話好好說!”
光頭壯漢吃痛鬆手,轉身就噴了丁青一臉唾沫星子:“他欠我們工程款半年了!工人們都他孃的要喝西北風了!”
“就是!”一個穿範思哲外套的小個子跳上辦公桌,“說好上個月結清,結果給老子兩張空頭支票!”
“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另外幾個債主立刻圍上來,辦公室裡頓時像炸了蜂窩。
“真不是我要賴賬!是榮天地產!他們給的商票,整整兩千萬的商票,還有一星期就能兌付!再等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我肯定有錢給你們!”沈宏圖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可憐巴巴的解釋著。
“放你孃的羅圈屁!榮天地產都要破產了,他們的商票根本對付不出來!沈宏圖,你個狗東西,今天不給錢,老子弄死你。”光頭惡狠狠的叫囂著。
“各位債主!聽我一句勸!”丁青不動聲色的走到了沈宏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估計,沈總現在兜裡連200塊都沒有,可是,你們若是把他打死了——”
“那可就真的成死賬了!”蘇雅極其配合的說道。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有個穿皮夾克的債主小聲嘀咕:“那能怎麼辦?他不給錢,我們都得死!”
“看到了吧!前幾天的我,跟沈宏圖一樣慘!”丁青在蘇雅的耳邊低聲吐槽道。
緊接著,他清了清嗓子,衝眾人朗聲道:
“既然大家現在沒辦法,那大家就再給沈總一點時間,讓他想辦法去籌錢!三天,我相信三天內,沈總肯定能想到辦法!”
見眾人還在猶豫,他突然提高音量:“要不這樣,三天後要是沒進展,我親自幫你們按著沈總——”轉頭對沈宏圖眨眨眼,“讓各位揍個痛快?”
等最後個債主罵罵咧咧地摔門出去,沈宏圖直接滑坐在地上,領帶像條死蛇癱在胸前:“你們......是......”
“來給您送錢的。”丁青蹲下來,笑眯眯的看著沈宏圖:“沈總,給撩個實底,你現在的窟窿到底有多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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