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雅傳媒的辦公區安靜得詭異。
當丁青推開公司大門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過來——有震驚的，有懷疑的，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平常熱鬧的直播間此刻全部熄屏，策劃部的白板上還留著昨天的銷售資料，財務室的印表機吐著長長的對賬單，紙帶垂到地上。
“丁總......”
前臺小妹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又立刻低下頭，假裝整理已經整齊的登記表。
丁青笑了笑，像往常一樣溫和地點頭致意。
他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腳步聲在寂靜的辦公區裡格外清晰。
路過的工位上，幾個主播偷偷用手機對著他拍照，手指在螢幕上飛快地滑動——不用猜也知道是在發什麼訊息。
總裁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丁青剛抬手要敲，門就從裡面被猛地拉開。
蘇雅站在那裡，素白的臉上寫滿焦慮。
她今天沒化妝，黑眼圈明顯，頭髮隨意地紮成馬尾，身上套著件oversize的T恤。
“你沒事吧？”她一把抓住丁青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
丁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能有什麼事？”
蘇雅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在他額角的紅痕上停留了一秒：“你把人家騙得這麼慘，現在穿幫了，人家沒把你吊起來打啊？”
“那還真叫你失望了。”
丁青笑著繞過她，徑直走向辦公桌，“沒能被吊起來打呢。”
他隨手拿起桌上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皺眉。
蘇雅跟過來，一把搶過杯子：“都涼了還喝！”
她按了內線電話，“小張，送兩杯摩卡進來，加雙份糖。”
掛掉電話，她雙手抱胸盯著丁青：“所以呢？”
“所以什麼？”
“別裝傻！”
蘇雅壓低聲音，“現在什麼情況？朱家姐妹為啥沒把你生吞活剝了？”
丁青從公文包裡抽出合同，輕飄飄地扔在桌上：“不僅沒捱揍，還弄了點錢回來。”
蘇雅狐疑地翻開合同，眼睛突然瞪大：“五年代理權？第一年一個億？！”
她猛地抬頭，“你賣身了？”
“沒到那個地步。”丁青聳聳肩，“只賣了康傑代糖的國內代理權。”
蘇雅的手指緊緊攥著合同邊緣，紙張在她掌心皺成一團，“所以，她們非但沒有教訓你，還跟你簽了這麼一份合同？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剛巧助理小王把剛煮好的兩杯摩卡送了進來。
丁青從容地接過小王手裡的兩杯摩卡，先抿了一口左手那杯，又嚐了嚐右手那杯，這才把其中一杯遞到蘇雅面前：“喏！這杯給你，我這杯好像更甜一點。”
“少來這套！”
蘇雅把咖啡往桌上一墩，褐色的液體濺在合同上，“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住家兩姐妹的？”
丁青嘴角微微上揚，淡定的聳了聳肩膀，“這有什麼難的？朱莉是個純粹的商人，這個專案未來能給她帶來巨大的利益。她有什麼理由會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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