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傑食品科技公司的招牌已經褪色，玻璃門上的灰塵讓“明星企業”四個字顯得格外諷刺。
丁青推門而入時，前臺的女孩正低頭刷著招聘軟體，聽到腳步聲才慌忙抬頭。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工牌上還貼著“實習生”的標籤——顯然正式員工已經跑光了。
丁青沒回答，目光掃過空蕩蕩的辦公區。
幾個程式設計師癱在椅子上打手遊，市場部的工位堆滿外賣盒，角落裡甚至有人明目張膽地整理離職證明。
“找你們老闆。”蘇雅直接拍出一張名片，“青雅傳媒，談收購的。”
女孩手一抖，手機“啪”地掉在桌上。
——總經理辦公室。
康傑的CEO陳康傑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西裝皺得像醃菜，眼底掛著兩輪青黑。
他盯著丁青遞過來的收購意向書，手指在“注資2000萬”那行字上反覆摩挲。
“丁總……”他嗓子啞得厲害，“你們只是家傳媒公司，怎麼會對食品感興趣？還有，您知道我們現在的負債……”
“負債3800萬，其中2000萬是供應商貨款。”
丁青蹺著腿，指尖在膝蓋上輕點，“但你們手裡的代糖研發專案，值這個價。”
陳康傑猛地抬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怎麼知道？！”
蘇雅冷笑，酷勁十足的說道：“這些就不需要陳總你操心了！”
辦公室裡死寂了幾秒。
“四千萬。”陳康傑突然咬牙，“專利打包帶走，債務你們全接！”
丁青笑了，他推過去一份新合同。
①青雅傳媒注資2000萬，控股70%
②原團隊保留30%股權，陳康傑繼續擔任技術總監
③現有債務，由青雅傳媒全權負責。
“給你三分鐘考慮。”
丁青起身走到窗前，俯瞰樓下停滿的共享單車——那是員工們最後的通勤工具。
蘇雅突然踹了腳辦公桌：“別磨嘰！我們出門右轉就能找‘瑞欣生物’談，他們技術更成熟！”
陳康傑額頭沁出冷汗。
兩分五十秒後，他簽了字。
當丁青握著他的手說“合作愉快”時，走廊突然爆發一陣騷動。
“陳總！”
一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衝進來，手裡舉著試管，“第三代樣品溶解度問題解決了！只要再調整——”
他剎住話頭，呆呆地看著丁青。
“介紹一下。”陳康傑苦笑，“這位是我們的新老闆。”
穿白大褂的研究員衝丁青和蘇雅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現在第三代樣品溶解度問題解決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實施投產了！”
丁青捏著那支澄澈的試管，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出細碎的光斑，映在他微微上揚的嘴角上。
——成了！
陳康傑站在一旁，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狂喜：“這……這簡直不可思議！我們卡在最後1%的溶解度問題上整整三個月，怎麼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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