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立醫院,急救室外。
刺鼻的消毒水混合著血腥味在走廊瀰漫。潘巖的皮鞋在瓷磚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西裝領口還沾著未乾的雨漬。
見到丁青等人,潘巖快步迎上來,“丁總,陳陽的情況不太好,顱腦損傷,現在在手術。”
丁青的瞳孔驟然收縮,沉聲問道:“他不是在看守所嗎?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潘巖的鏡片閃過一道冷光,低聲道:“看守所咬定是意外——說陳陽和犯人玩躲貓貓摔傷的。”
“躲貓貓?怎麼可能!”
許沁嵐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她怎麼都想不到,在現在這個人時代,看守所裡還有犯人會玩躲貓貓!
潘巖推了推眼鏡,壓低聲音:“雖然看守所咬定是意外。但我搞到了這個......”
他遞過手機,監控截圖裡模糊可見三四個黑影圍住倒地的陳陽。
老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佝僂著背縮在塑膠椅上。
泛黃的牆壁上,“靜”字標識被他的影子遮住半邊。
丁青眼神一沉,他將許沁嵐拉倒了一旁的角落,低聲道:“聯絡你這兩天找過的工人,就說陳陽快不行了。“
半小時後,雜亂的腳步聲如悶雷般從走廊盡頭滾來。三十多個工人湧進醫院,工裝上的木屑簌簌掉落。
三十多個壁虎家居的工人蜂擁而至,走在最前面的是小李——那個第一個站出來保護陳陽的小夥子。
“陳哥到底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小李一把抓住潘巖的胳膊,指節發白。
當“躲貓貓”三個字再次被說出時,人群瞬間沸騰。
“放他孃的屁!躲貓貓能躲進ICU?”
“分明是殺人滅口!王耀那個畜生!”
“我去他媽的躲貓貓!”
一個老師傅踹翻垃圾桶,“老子幹了一輩子木工,分得清什麼是摔傷什麼是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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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命保住了,但顱腦損傷嚴重,病人目前還在昏迷中,需要長期治療。”
他的目光掃過老謝洗得發白的工裝,委婉地補充道:“後續的費用......”
老謝猛地站起來,塑膠椅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我有錢!”
他顫抖著手,從貼身的衣袋裡掏出一沓皺巴巴的鈔票——正是王耀給的那五百塊“封口費”,混著他這些年攢下的零錢,一股腦地拍在護士臺上。
“用最好的藥......”
老謝的聲音哽咽,“這孩子......是為了我們......”
丁青緊跟著上前,聲音沉穩而有力:“醫生,錢不是問題,務必把他治好,不能留下後遺症。”
醫生點點頭:“我們會盡全力的!”
丁青轉身,目光掃過走廊上的三十多名工人,朗聲道:“各位工友。”
他的聲音不響,卻讓所有人的背脊都不由自主挺直了幾分,“我是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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