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一號院，10棟801室。
270度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燈火如星河傾瀉，而室內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壁燈，將朱雨萍和朱莉的身影投映在昂貴的大理石地面上。
電視螢幕上，直播已經結束，最終定格在丁青微笑告別的畫面上。
朱雨萍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螢幕上還停留在“青聽”的抖音主頁，那首《山丘》的旋律似乎還在她耳邊迴盪。
“萍萍，你怎麼看？”
朱莉的聲音突然響起，平靜得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
朱雨萍回過神，發現姐姐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朱莉今天卸了妝，長髮鬆散地挽在腦後，身上只套了件絲質睡袍，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凌厲，卻多了幾分深不可測。
“什麼……怎麼看？”朱雨萍下意識裝傻，低頭抿了口已經冷掉的紅茶。
朱莉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水晶杯壁：
“丁青，蘇雅，還有他們公司的新專案《夢想1+1》。”
她頓了頓，眼神銳利：
“以及——你現在的心情。”
朱雨萍的手指微微收緊。她知道瞞不過姐姐，索性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氣：
“丁青唱歌……比我想象中好聽。”
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帶過，但聲音卻不受控制地低了下去。
朱莉挑眉，沒有拆穿她生硬的轉移話題，只是淡淡道：
“所以，你還在意他。”
這不是疑問句。
朱雨萍沉默了片刻，突然抓起抱枕按在臉上，悶悶的聲音從布料後面傳來：
“姐！他當著全網的面說蘇雅是他的光！還說要守護她！”
她猛地放下抱枕，眼眶微紅：
“那我算什麼？那個被他用假名騙了一個月的傻子嗎？！”
朱莉看著妹妹炸毛的樣子，忽然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朱雨萍的頭髮，像小時候那樣：“萍萍，你知道我為什麼同意籤那個代理合同嗎？”
朱雨萍愣住。
朱莉站起身，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因為我看得出來——”
她轉身，眼神銳利如刀：“丁青談論蘇雅時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朱雨萍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蘇雅，像是在看救命稻草。”朱莉輕抿一口酒，“但看你……”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像是在看一個，他配不上的人。”
朱雨萍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電視螢幕突然亮起——是抖音的自動推送，丁青清唱《山丘》的片段已經被剪輯出來，點贊數正以恐怖的速度上漲。
朱莉看著妹妹恍惚的表情，忽然放下酒杯：“明天你親自去趟青雅傳媒，跟他們談談新專案入資的事情。他們現在應該很缺錢！”
“什麼？！”朱雨萍猛地抬頭。
朱莉已經走向臥室，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既然不甘心——”
“就去親眼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臥室門輕輕關上，只留下朱雨萍一個人坐在黑暗中，手機螢幕的光映在她臉上，照亮了她微微揚起的嘴角。
窗外，一架夜航的飛機劃過天際，像一顆墜落的星星。
與此同時，棠溪人家別墅區。
周世昌的書房裡，厚重的窗簾緊閉，只留下一盞復古檯燈投射出昏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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